敲门声响起,女人走进来,道:“我给你们送被褥了。”
女人和她的丈夫抱着两床崭新的‘囍’字被褥。女人上床麻利地铺起来。
男人道:“你们明天准备去哪里玩呢?”
“我想去男女混浴的地方看看”。月楼道,“你呢?”
“你想去哪里,我就和你一起。”
“哦。你们如果想去那里,就让她给你们带路”。男人温柔地看着妻子,道。
“好的。那真是麻烦你们了”。聪山躬身道。
“没事。那你们先睡”。男人朗声笑道。
女人看着月楼,道:“你的丈夫很文雅么。”
聪山听到女人说话,慢慢踱到了屋外。
“是的。不过他吸引我的不是文雅,而是善良。”
“善良”?女人看着聪山的背影,痴痴道:“是啊!比起钱来,善良的确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
看到女人的眼神,月楼醋意又起。不过她马上就忍住了。
女人岂非很善良?很讨人喜欢?
“如果没有他的善良,我就已经死了”。女人一边下床,一边道,“那我也走了。”
“嗯。”
女人经过聪山时,垂目看向了地面。
“你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月楼问道。
“她很骚。”
“呵呵”。月楼笑道,“你还是第一次这样评价一个女人。”
“难道不是吗?”
“或许是,但你这样评价一个女人也是不对的。她也有她的长处:知恩图报、大方、忍耐,爱干净。你看这间屋子,是不是一尘不染?”
聪山不屑道:“一个女人如果不‘洁身自好’,性格再怎么好也没有用。”
“是吗?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有她无法改变的命运吗?无论她怎么做,只要自己快乐就好。”
一个女人就算做了一百次小三,拆散了一百个家庭,那又如何?
只要她快乐,岂非就足够了?
我们活着难道是给别人看得吗?难道非要顺从道德吗?
“无论怎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聪山突然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人在这种问题面前往往是徘徊不定的”。月楼沉思道,“既然想不通,还不如上来睡觉呢?”
“禅宗岂非有一句话:穿衣吃饭皆是道,平常心即菩提?”
夜深人静,屋角有蟋蟀歌唱。
月楼觉得,即使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伴着蟋蟀的歌唱和满屋的月光入眠,也不失为一件浪漫的事情。
她并不厌恶贫穷,只是感叹人世的艰辛。聪山依旧孩子般侧身睡着,蜷曲着。
像是一头自亘古以来生活在悲寂中的小兽。
她无法想象他曾经历过怎样的悲伤欢乐。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鼻息。
良久良久,她用手背在他的脸上滑过,轻轻地,似是害怕惊扰了他的梦。
女人、月楼,聪山折上了小路。
树木遮蔽天日,各色花草向远方铺展开去。
路上不时有农民拉着水牛、扛着犁,妇女抱着孩子走过。女人便微笑着向他们一一打招呼。
等人走了,女人就开始唱歌。她仰起头,轻轻唱着。用这里的方言,唱着这里的民歌。
聪山听到女人的歌声,将目光投向了森林。
月楼道:“你唱歌真好听。”
“呵呵。好久都没有好好唱过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我从前是北京一个剧院的歌手。”
“那生活应该很不错啊?现在在这里难道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呢”?女人毫不在乎地说,“这里的生活虽贫穷,但却安静平实,比起从前那种纸醉金迷的浪荡生活更让人舒服。”
“女人的青春原本就那么几天。倘若花容消陨的时候连个好归宿都没有找到,那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呵呵”。月楼笑道,“哪个男人会要老太婆呢?”
“就是。趁早找个好归宿才是女人最好的选择。”
“哎呦”!女人叫道。
“怎么了?”
“我被蛇咬了”。女人看着爬入草丛的花蛇道。
“你不是会医术吗?快帮她看看”!月楼急道。
女人的脚腕上有四个牙印,已渗出黑血来。
“好毒的蛇”!聪山皱眉道,“这附近肯定有蛇毒草,你去找一下吧。”
“蛇毒草”?月楼道,“我去找,你给她好好包扎。”
聪山将衣服撕成布条,给女人包扎。
女人突然把聪山推到地上,趴在他身上,道:“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用一双火一般的眼睛看着聪山。
聪山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变得滚烫。他猛然抓住女人肩头,将她翻到地上。
女人喘息着道:“你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我的诱惑。”
聪山狂吻着女人的脸,狂吻着她的舌头。他也知道自己是错的,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
那种暗潮般汹涌翻滚的情欲。
月楼拿着一把蛇毒草跑了过来,焦急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
“你的头发怎么这么散乱”?月楼疑惑道。
“太疼了”。女人脸红道,“所以我在树上靠了一会。”
“哦”。月楼转头看向聪山,“这个草?”
聪山低头道:“给她,让她抹在腿上。”
“我们去前边了。你过一会自己回去”。聪山又道。
湖里有七八个女人,十几个男人。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