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军回炮楼之前在杨村的井中打了桶清水,拎回了炮楼,毕竟伤口若不洗净难保不会留下点后遗症。
回到炮楼,玉岚见对方左脸仿佛多长了张嘴一般,赶紧接过水桶将纱布沾水,帮其清理伤口。
冰冷的水顺着脸伤流入,这股切肤之痛使叶正军想起了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也让因胜利刚萌发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殆尽。
鬼子依然在中国为非作歹,人民依旧处在水生火热之中,一场局部战斗的胜利而已,离高兴还早着呢,冷静下来的叶正军在心中暗暗的提醒着自己。
“都打胜了咋还绷着个脸,想什么呢?”玉岚跟叶正军相处了这么久,对方的一些习惯早已熟记于心,见此模样,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仗之后咱会不会再官升一级。”
叶正军当然不会将心中想法说出来,现在正是战士们品尝名为胜利的美酒滋味的时刻,这些话若说出来传了出去未免太伤士气,便随口打了个哈哈。
玉岚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以对方的本事真想做官迟早都会上去,犯不着刻意的去想,这未免太不符合其平日的行事作风了。
见叶正军不想说,她也就顺着话,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哟,这才几天呐成官迷了?”
玉岚聪明。
叶正军傻吗?
当然不傻。
会心的笑容与装出来的笑容,两者天差地别,叶正军穿越前也算见多识广了,各色各样的人不说认全,认个七八分还是没问题的。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笑容绝不属于发自内心的那种,而是勉强、苦涩、无奈、落寞这些情绪多一点,不由纳闷的想到“咋回事啊,刚才不还挺高兴的么。”
菜鸟,就是菜鸟,叶正军即便能带着先锋连创造以小博大的奇迹,可在感情方面这初哥跟有经验的就是不一样。
这情况甭说什么个情场老手,就是稍微有点恋爱经验的人,前后逻辑一捋。
立刻就明白,对方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就是因为看穿他的谎言,感觉没给自己说实话,没拿她当自己人,说的过头点,甚至可能觉得,战前说的什么生孩子的话都可能是敷衍罢了。
“我还得去给战士们弄吃的,剩下的你自己洗吧。”就在叶正军纳闷的时候,玉岚将手中的纱布塞给对方,快速转身走了开去。
“到底什么个情况。”叶大营长手里拿着纱布,愣愣出神的看着玉岚走出炮楼背影,一脸懵逼的喃喃自语道。
“你这榆木疙瘩!”玉岚刚走,一旁的云秀看不下去了上来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脑袋骂了一句后,迈脚抬腿,也走出炮楼。
“我咋就成榆木疙瘩了?”不明就里的叶正军捂着被戳的生疼地方不服气的叫嚷起来。
“唉,摊上这么个木头玩意,玉岚妹子的命也是苦啊。”后者听着身后传来的言语,双脚一顿,站在炮楼门口,摇摇头用对方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给我讲清楚,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叶正军见自己让对方称为玩意,大为不快的叫嚷道。
“懒得理你。”云秀见状,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后快速的离开了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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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啷个搞起的嘛。”二女走后,实在想不通自己咋就成榆木疙瘩的叶正军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由想到了,老祖宗说的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军哥,我把兄弟们都带回来了。”其刚叹完气,前来复命的虎子就走进了炮楼。
前者见状立刻拉着对方问道“虎子,你说俺是榆木疙瘩吗?”
啥,话音一落,虎子愣了愣,旋即,满是血污的脸上挂上不可思议之色,说道“军哥,你咋能是榆木疙瘩呢,这榆木疙瘩能带咱们打胜仗,能弄出五六式这枪。”
嗯、嗯,还是我虎子大兄弟说话靠谱啊,叶正军喜笑颜开的看着一脸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虎子,点着头,自鸣得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得嘞,去吃东西吧。”
“好嘞,军哥。”虎子得令立刻转身离开。
虎子走后,心情大好的叶大营长凭着感觉将伤口洗了洗,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了二楼的军官层,来到了没被手榴弹弄坏的电台跟前。
他觉得既然这百团大战都能提前打响,那这曾经长达八年的侵华战争史就存在着可以改变的机会。
1938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徐州会战的关键时期,原历史上,38年年初,日军在佣兵八万的韩复榘不战而退后,占领了济南、泰安、曲阜等地,对门户洞开的徐州发起了猛攻。
第五战区司令李宗仁最终因兵力不足与山西、南京、山东三方来犯日军激战数月后退出徐州,日军由此打开了南下的大门,一直打到了广州、福建。
可今天,如果作战顺利,山西这边的鬼子运输线马上就会在彭老总的跃进作战下陷入瘫痪。
这时如果重庆的委员长能抓住战机弄点兵上去,再下令山西这边的晋军沿着津浦铁路往下支援,那这仗还会不会像原历史的发展可就真难说了。
徐州不丢,鬼子的华北、华中联系不起来,那这侵华战争还是不是那么回事,也得分开来说了。
叶正军心中怀着改变历史的打算,坐在电台前的凳子上,拍起了电报。
第一份电报,依然是敬日本华北方面军的杉山远与山下奉文,主要是恶心,磕碜对方,电报中更是拿着双方的军力对比打做文章。
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