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然一愣,惊呼道。脑袋都在轰鸣,嘴巴长的老大,他怎么可能猜得出,自己手中的这把血歌剑,就是以滔天罪孽,炼化而成的原罪神兵..
忽然,他回想起了每次唤出血歌剑的时候,剑身附近都有血光环绕,甚至带着腥重的味道,一开始令他不太适应,不过这么久下来,他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始终想不通,都说原罪神兵,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以滔天凶怨,煞气作为滋养,诞生于哀嚎,肃杀之中。正因为如此,因为这种神兵太过狂暴,罪孽深重,难以驾驭,即便是它的主人,一个不慎,也会被反噬,沦为原罪下的凶灵。
可自己手上的血歌剑,却从来没有反噬过,他当然不会自负的认为,是自己的实力压制。这时,韩柳元的话,适时的响彻在他的耳畔。
“这把血歌,的确不俗。剑,剑身嗡鸣,很是兴奋,“说起血歌,其实韩某并非是它的第一任主人。也不知道是它第几任主人。
只因韩某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这柄神兵。当时我十分开心,知晓它威能不俗,定会成为我今后的一大战力。
可当我得知催发之法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柄神兵,是以魔道仙法炼制的原罪神兵,可诡异就在这里,虽说是原罪神兵,我却感受不到原罪神兵应有的残暴和罪孽,似乎..被人净化过一样。”
“净化?”徐然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没想到以罪孽为食的原罪神兵,竟然还能被人净化?那净化它的人,是哪一位的大能?
“嗯..我当时也很惊讶,没想到被世人唾弃的原罪神兵,竟然被人净化了罪孽。”韩柳元很平静的说道,说着一手搭在了剑身上,像抚摸孩童般,抚摸着剑身,目光充满了慈爱,“虽然它的威能,要超出一般的原罪神兵,可这原罪之名,着实名存实亡了。”
徐然彻底明白了,他终于知道,血歌为什么比自己所得到的神兵,都要来的不凡,原来它的前身,竟然是吸食滔天罪孽的原罪神兵。
哪怕是一般的原罪神兵,不说效用如何,也是极为珍贵的,更何况像血歌这柄,被净化的原罪神兵,更是罕见。
可韩柳元,就这么轻易的送给了自己,作为自己晋升内门的礼物。他看着手中的血歌,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也湿润了,可心里却如灌了蜜般甜。
这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体验到的,如同亲人般,无私给予,不求索取的温暖。没有外门的勾心斗角。但和内门药谷类似,真正有一种家的感觉。
与这壳躯体的宿主一样,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
他顽劣,殊不知,那不过是掩饰落寞的方式。他甚至不知道,若是自己不这么做,会变成什么样。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在石崖上,他曾一人望天,那时唯有清月,时刻提醒着自己,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徐然,早就已经死了。
他起初杀人,是为了能活下去;还好有系统在,在化为变身的时候,能让自己稍微舒心,借此来不断安慰自己,这是系统化成的变身,这些人都是死在妖兽的手上,不是自己。
无论是外门,或是内门。他始终都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天赋不高,甚至说是平庸,强压内心的空虚,他一刻不停的修行,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苦楚。
可当死在变身手上的人数,不断增多的时候。他似乎..有些麻木了。麻木的有时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人,或是妖?
出宗斩杀凶寇,大战兽潮,无一不在成长。和凶蟾的生死战,他变得倔强,变得固执。他反抗,他挣扎,不愿成为弱者,不愿..连自己最后仅存的自由,都要被人剥夺。
他毅然决然,哪怕是死,也不怨无悔。绝境中,他更不愿低头,倔强的让人心疼。
而如今,徐然体会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爱,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都只是他一人。
他看了眼韩柳元,泪水滚落,低下了头。
韩柳元看到徐然这幅模样,先是一怔,而后欣慰的笑了,眸间微动,很是和蔼。自己年过中旬,不结道侣,膝下无子,将徐然从外门带入内门的那一刻起,似乎..两人的羁绊,便逐渐形成。
他顽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有孩性;他赤诚,对于修行,极有天赋;所以,自己赠他功法,赠他法器,倾囊相授,视若己出。
有生之年,他想看到徐然越走越远,踏上修行巅峰,林立仙家,傲视群雄。弥补自己修行的遗憾。不知道怎么的,对此,他总有些莫名的自信,也许徐然真的可以。
他伸手,摸了摸徐然的头,充满了慈爱。
“好了,多大个人,还哭哭啼啼?”韩柳元轻笑着道。
徐然拭去泪水,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肿,他抬头,不想让韩柳元担心,挤出一丝笑容,后者见状,心中却像被针刺了般,有些心痛,有些明白,他的顽劣,或许有鲜为人知的原因。
韩柳元深吸口气,继续开口。
“此剑以主人精血为食,每次施法前,都需以自身一滴精血,作为供养,才可发挥它的威能。”韩柳元说道。
徐然如梦初醒。
既然是原罪神兵,那肯定就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规则,以精血为食这一条,还在他的承受范畴以内。
“现在,我就将催动法器的口诀传与你。”韩柳元伸出一指,不泛灵力,点在了徐然的眉心处,后者只觉大脑嗡鸣,道道经文,纷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