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地道中,似有阴风吹来,徐然凝聚元力,轰开前方的阻碍,顿时,一股湿潮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腥味,四下漆黑一片,唯有手中的血歌,绽放血光,可当这湿潮的气息迎来时,血歌似有了感应,剑身嗡鸣。
“血歌?”徐然一愣,却没有停留,除了清衍的眼神外,如今多了一条,血歌的反应,让他明白,这地宫之中,定有什么不凡..
越深入,越是泥泞,可这些泥土,好似翻新过般…徐然脚下连点,以灵力驱散围绕在周身的污浊,他情不自禁的望向四周,与其他地下不同的是,泥土中,似有植物,刚冒出头,却已经枯萎了下来…
漆黑的地道,深不见底,越往下,植被越多,可尽皆枯萎,散发死气,好似..被人剥夺的生机,这一块地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徐然深吸口气,不敢托大,他不知下方到底有什么,所以在沿途做上了标记,他虽年轻,可处理起这些事情,却没有丝毫马虎…
“这一块地区..果真有古怪。”
他目露精芒,前方的黑色洞窟,宛若一张野兽的大嘴,危险的气息,正在弥散,仿佛随时都有什么东西,从里头冒出头来…他一拍储物袋,祭出不少神兵,挡在自己身前,又将血歌紧攥手中,心脏砰砰直跳..
他有种感觉,这里..应该是鬼修的老巢..
可..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心中,荡漾开来,他的怒火,虽没有平息,却被这种奇异感,镇压了下来…
不多时,一道血光,从洞窟的那一头,射了进来,亮在了徐然的脸上,那原本清秀的脸庞,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再映着血光,宛若疯魔,令人心颤…
“呵呵…看来,有只小老鼠,闯了进来…”这时,一道声音,轰鸣在徐然心中,苍老,悠远,似被无限的放大,使得深邃的洞口,黑色彻底崩散开去,顿时无数道血光,映在徐然的身上…
“这是…”他震惊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血潭,那一朵不停旋转的花骨朵,三名老者,睁开双眸,齐刷刷的看向自己,露出阴笑,而在三名老者的身后,那是…五名剑修。
那是…韩柳元!
这一刻,徐然心神剧震,目光中,似带着难以置信,他的大脑,开始轰鸣着,一幕幕,深埋在他心底的温存,终被唤醒复苏,他迈出一步,如傀儡般,僵硬的行走,嘴角,却不自觉的上翘…
“是你么..师傅。”他轻声低喃,目空一切,似乎周围,只留下他与韩柳元二人。可下一秒,他的笑,凝固了。因为他发现,韩柳元的气息,正在枯萎,正在衰败,虚弱无比。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徐然嘶吼,体内那原本压下的怒意,终是在这一刻,彻底喷发,他的手,沾染了血,是血雨界下,留存的血…他的脸,变得狰狞可怖,犹如一只从深渊爬出的恶魔,目光冷然,死死的盯着三人。
这一刻,中间那名老者,也不废话,起身掐诀,有无数黑雾环绕,为了以防后患,他要以最凌厉的术法,快速将徐然斩杀!
轰!
蓦地,徐然的身上,染血的袍子,猎猎作响,给人以心悸。浩瀚无比的修为之力,终是从体内,喷薄而出,那是挣开了枷锁,冲破了桎梏,仿佛重获新生般的,他终于迈出了那一步…轰鸣声中,他的实力,不再是凝气,而是金丹!
化形之下,他的实力,达到了金丹一层巅峰…
“藏拙?”
这一幕,令三人脸色一变,虽有惊讶,却也很快的平静,金丹一层又如何,他们三人之中,最弱的,都有金丹二层的实力,对付徐然,绰绰有余!
可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一道血虹,似乎不再受徐然的控制,从手中冲出,嚎叫着,兴奋着,似猎人望见了猎物般,朝血潭中扑去,它的目的…是那源源不断,生出罪孽的血潭…是无数滔天罪恶,化生而出的一朵花…
同为原罪,血歌所做的,不外乎吞噬!
它是成型的原罪神兵,它要吞噬,要壮大自己…
“你敢!”
这下,三名老者大急,脸色瞬间变了,一人惊呼,以雷霆手段,就要将血歌轰飞,可这一瞬,大地震颤,轰鸣滔天。
地道内,似被轰开了一条路,这条路,尽是直路,没有扭曲,剑气下,似乎横扫了一切阻碍。就连死气,也在剑气的环绕下,彻底消散…
还有丝丝黑线环绕,带着毁灭。
霸道。
这是玉剑子以凌厉剑气,劈开的道,他方才听到了清衍的诉说,也望见了,徐然留下的标记,所以,从地道的出口,蔓延至地宫的方向,一剑斩下,直接轰成了碎片,土崩瓦解,蛮不讲理…
这,便是他的道..
轰鸣中,徐然抬头,与玉剑子四目相对,后者目光温和,带着欣慰,可他看向徐然的实力后,神色中,却带着古怪…
凝气大圆满,他可以接受。
可是金丹呢?
这绝对不可能!
徐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平静,他知道后者所思,也知道这一次,他的实力,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却没有想着如何解释,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将韩柳元救出!
轰!
天空的大战,愈演愈烈,原本无心交战的阴鬼宗众人,看见地宫被轰开后,神色大变,终于不再藏拙,而是全力一战,地宫被发现,也正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崩盘…
为首的老者,目光阴沉,诡异的术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