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听了陈迪的想法后,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迪儿,你让朝廷在明面上和那些低贱的商贾们做生意?可不是把朝廷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么?”严嵩道。
陈迪给严嵩耐心的解释:“义父,国库空虚,广开财源才是上上之策!脸面不脸面的嘛,难道让鞑靼打到京城之下就是有脸面了?坐视灾民无衣无食,坐视兵祸之地满目疮痍就是有脸面了?”
严嵩语塞:“这。。。。。”
陈迪早把严嵩这个人的脾性摸透了。此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
陈迪道:“义父!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我再跟您说句大实话!户部开设钱庄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户部尚书是您在兼着,左右侍郎又都是我的人,我的人不就是您的人?每年在户部钱庄的账目上做做手脚不是什么难事!我打算拿出钱庄每年所赚利润的一成,作为义父您的干股花红!这样一来,朝廷有银子赚,义父亦有银子赚,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严嵩一听银子立马来了精神:“一成花红,那得是多少钱?”
陈迪装作闭目心算一番,回答道:“总有五十万两吧?”
严嵩喜不自胜:“要说嘛,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虽说有违礼制,有违太祖爷重农抑商的遗训。可太祖爷已经驾崩百多年了,他老人家也意料不到百多年后的事不是?户部总不能一直让太仓银库空空如也!行,此事你看着办!为父我全力支持!”
陈迪心中暗道,有这么个贪财的老狐狸在内阁,户部怎能不空虚?国力怎能不羸弱?
待到自己羽翼丰满,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位严首辅赶下台。
贪财好货?严嵩,你就贪吧!当初井上十四郎评价浙商与倭寇的贸易时,曾对陈迪说过:猪养肥了,迟早是要杀的!
数百年后,史书上有“和珅跌倒,嘉靖吃饱”的说法。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严嵩跌倒,嘉靖吃饱”的说法见诸于史册!
严嵩又道:“户部的钱庄真要是开起来,总要有个字号。叫什么名字好?”
陈迪道:“我看就叫大明钱庄即可!大明,朝廷也!这样一来,也好让天下的商贾们都知道,这钱庄有咱大明朝廷的信誉做保障!”
严嵩笑道:“好,好!”
陈迪不失时机的拍上了严嵩的马屁:“义父,您的书法冠绝于天下,不如您挥毫泼墨,给咱的大明钱庄题个匾如何?”
严嵩喜不自胜:“哈哈,迪儿,你是文武全才,为父甘拜你的下风。可若论书法一道,你连为父的脚脖子都够不到!”
陈迪道:“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义父是当世书法名家?前两天义父向借钱给朝廷的商贾们赠了亲题的‘义商’牌匾,据说今天那牌匾已经炒到了五千两的价码!义父真是字字千金!”
陈迪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帮严嵩摊开一张纸,摆上笔墨纸砚。
严嵩挥毫泼墨,几笔下来便写成了“大明钱庄”四个大字。
陈迪暗道,严嵩这字,的确是名不虚传。不过史书记载,严嵩的书法,多用于雅贿!雅贿嘛,顾名思义,雅致的贿赂!行贿之人向严嵩讨要墨宝,而后奉上数额惊人的润笔,这润笔便是贿赂!
不知道严嵩是不是为了收取更多的贿赂,才整日苦练书法的?
陈迪又道:“义父,儿子打算大明钱庄在京城设一总号,每一省设一分号,每一府设一支号,每一县设一子号。”
严嵩大手一挥:“很好!”
陈迪点头:“还有,既然是朝廷的钱庄,主事的总不能叫掌柜。我看就在户部设一主事,名曰宝泉主事,总览钱庄事务,如何?”
严嵩道:“宝泉主事?好啊,钱如流水,泉水潺潺不绝。好意头!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如今赋闲在家,我看就让他做这宝泉主事吧!”
陈迪一听严嵩有意让严世藩负责大明钱庄,心里咯噔一下。俗话说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大贪官的儿子自然生来就会捞钱!真让严世藩做了这宝泉主事,他不把大明钱庄变成严家的私产才怪!
怎么办?总不能驳严嵩的面子。
陈迪急中生智:“义父,户部的主事才正六品,岂不是贬了大哥的身价?儿子在飞虎军新设了个副参谋长的职位,职从正二品武官!我早就打算让大哥充任!毕竟军队是朝廷的根基!咱严家的人多一个掌军的,总好过将这位置给别人!”
严嵩是多少年的老官僚?其实他早就对陈迪一人独揽军权感到不妥。史书之中,多少父子因为权力之争反目成仇?何况他和陈迪只是义父、义子?他早就有意安插自己人进入飞虎军。如今陈迪主动提出让严世藩做飞虎军的什么副参谋长,严嵩怎能不乐意?
严嵩道:“你那大哥不成器,不通兵事。到了飞虎军里,你可要好好调教他!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你们兄弟二人执掌飞虎军,为父也就放心了!”
陈迪哪能看不出严嵩的想法?不过飞虎军是陈迪一手创立,上到俞大猷,下到普通兵士,所有人都唯陈迪一人只命是从。严世藩进入飞虎军也只能做个闲散将军!
陈迪又道:“这宝泉局主事一职嘛,我看就让户部左侍郎张居正兼任。”
严嵩答道:“张居正这人也算干练,不愧是你当初在翰林院调教出来的。可以,可以。”
什么是政治交易?这就是政治交易!陈迪用一个正二品的闲差,换了一个正六品的实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