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结束,陈迪命伙房准备酒菜大宴飞虎军将士。一百口大锅在大营内支起来,近两百头猪被宰杀剥皮,丢入大锅之中。
入夜,整个飞虎军大营都洋溢着节日气氛。将士们喝酒吃肉,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陈迪正与俞大猷、戚继光、唐顺之猜拳行令,突然当值的巡营官赵老根来到了陈迪跟前。
巡营官一职,乃是陈迪所创。类似于后世的军部值班参谋。巡营官并无定员,飞虎军的每名营长每七天轮值一次。其职责是巡视营房,总领营中哨兵。飞虎军今夜虽然是官兵同乐,可唯独哨兵和巡营官不得参加酒宴,他们要在营中戒备巡逻。
陈迪当初可是在金銮殿给赵老根敬过酒的,自然认识他。陈迪道:“赵营长和巡哨的弟兄们辛苦!放心,酒宴少不了你们的!等到明日你们下了哨,让伙房把你们的酒肉给你们补上!”
赵老根拱手道:“谢大都督美意。。。。。”
陈迪看到赵老根神色慌张,欲言又止。陈迪问:“赵营长,出什么事了?”
赵老根扑腾一下给陈迪跪下:“大都督,属下失职!火铳第八营的连长许富贵。。。。。在营房内用一柄蚂蝗机关弩自尽了!”
陈迪“啪”一声将酒杯摔在桌上:“什么?飞虎军的连长自尽?”
赵老根点点头:“是。。。。许富贵是义乌的老弟兄,我这个当兄长、当上司的没有看好他。属下该死!”
陈迪问:“平白无故他一个老飞虎为何要自尽?”
赵老根答道:“许富贵这人打仗没的说,敢玩命。做人,对待同袍弟兄向来是只吃亏,不占便宜。他处处都好,就是有个毛病,好赌。弟兄们知道他这毛病。这一阵,他疯了似的跟弟兄们借钱。弟兄们知道他一准是又犯了赌瘾了。所以我让弟兄们不要借给他一两银子。哪曾想,刚才我巡查到火铳第八营的营房,看到他。。。。。。。唉!这全怪我啊!”
陈迪道:“前面引路,去火铳第八营营房!”
陈迪一众人来到八营营房,只见营房中躺着一具尸体,这应该就是许富贵了。许富贵一身戎装,胸前别着六等虎威勋章,这说明许富贵是义乌建军时期的老飞虎。
许富贵的手中握着一柄蚂蝗机关弩,一枚弩箭,插进了许富贵的右太阳穴。他的左手里,握着一个信封。
陈迪掰开他的左手,拆开信封,里面是许富贵的遗书。
“弟兄们,我许富贵对不住大家了。我活不下去了,唯有一死。我这人管不住自己的手,在义乌做矿民的时候有了钱就爱去赌。三个月前,我领了月饷,又赶上轮休,就带着银子到京城里闲逛。逛着逛着就进了南城的吉祥赌坊。
我手风很顺,那天赢了两百多两银子。从那以后,一到轮休我就往那吉祥赌坊里钻。可就像中了邪一样,赌骰买大开小,买小开大。以前赢得银子全赔进去了不说,还把朝廷赏给我的功勋田都输进去了!而且欠了赌坊八百两银子的外债。
前天轮休,我去吉祥赌坊想要翻本。没想到赌坊老板不但不再赊给我银子,还让我还旧账。他说了,如果我三天内还不了银子,就要上飞虎军大营找我的上官要银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没什么说的。可我不能让飞虎军的威名受损!堂堂飞虎军的连长欠债不还,以后让百姓们如何看待飞虎军?
我唯有一死了之,希望如此能够保全飞虎军的威名。。。。。”
陈迪看完了许富贵的遗书,直接将遗书死了个粉碎!赌场逼死了老飞虎,这还得了?
陈迪大喝一声:“巡营官赵老根!立即集合一百名火铳手,随我去顺天府城南吉祥赌坊!”
已是深夜,吉祥赌坊内却还是灯火通明。一众赌客们在赌坊之中吆喝着。
陈迪带着一百火铳手破门而入!
赵老根大喝一声:“都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赌坊老板刘万贯高声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吉祥赌坊闹事?”
赵老根刚要呵斥刘万贯,陈迪却使了个眼色。赵老根会意,闭上了嘴。
陈迪问刘万贯:“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刘万贯看了看那些举着虎威铳的兵士:“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飞虎军吧?我还告诉你,别管是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还是飞虎军,都管不着我的吉祥赌坊!”
陈迪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刘万贯道:“你知道我的吉祥赌坊有谁的股么?”
陈迪问:“有谁的股?”
刘万贯道:“哼,不说也罢,说出来就怕吓死你们!得了,赶紧带着你的兵给我滚!我就当你没来过!若是不走,仔细有人会要了你的命!”
刘万贯的口气大的有些吓人。
陈迪命令赵老根:“把他绑起来。”
赵老根命令兵士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绑起来!”
四名飞虎军兵士上前,不由分说将刘万贯五花大绑。
刘万贯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反了你了!”
陈迪冷冷的说:“掌嘴!”
赵老根上来就给了刘万贯十几个大耳帖子。
刘万贯挨了嘴巴子,气焰立马没了:“我说这位大人,你且过来,我告诉你吉祥赌坊有谁的股。”
陈迪走到刘万贯跟前。刘万贯压低声音对陈迪说道:“严世藩严大人知道不?他可是飞虎军的副参谋长!内阁严首辅的长子!大都督陈迪的义兄!这吉祥赌坊里,可有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