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山老鬼降临彷徨城,城里百姓只是感到那口黑黑雾腾腾的棺着实吓人,其他尚不觉得什么,可城中大街上的大多修士深知那老鬼恶劣,骇得两腿发软四散而逃。
彷徨城客栈内,云游子端坐着。
他脸不惊慌心不急跳的模样俨然是一位绝世高人,又干咳了一声,将众多惶恐的声音一一压下。
“诸位莫慌,那老鬼纵使有天大本领,也不敢闹得人神共愤引得两大天境前来诛伏!”
见云游子坦然自若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一众人心神稍定,只是其中一人仍然有些害怕道:“云游大仙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那老鬼满身的厉鬼怨灵可是认人啊,要是扑过来怎么办……我有个好友就是被厉鬼附身大病了一场,最后死得那叫一个凄惨……”
“无妨,本仙有上古驱邪降鬼神符,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云游子信誓旦旦,右手轻松写意打了一个响指,手里便多了一张有不少发霉斑点的古黄破烂纸符,怡怡然望向门外。
“可那老鬼手下还有一恐怖人物……”
彷徨客栈着实大,比飞仙镇仙临客栈还要大了数倍,就是连客栈大门都有一丈来宽,从里往外看,视野开阔异常。
大门外,一修士面色激动紧张跑了进来,边跑边喘气恐慌叫打断了里边谈话:“来了来了!都山老鬼和那凶魔来了,我的天,呼、呼!太吓人了!”
客栈众人凝神屏息,连云游子神情也渐渐郑重起来。
大门外宽阔的石砌长街中央,一口漆黑石棺横空,周围黑气腾腾,如同千万厉鬼怨灵张牙舞爪摇曳,直令人头皮发麻!连街上买卖的百姓也禁不住战战兢兢,生怕这不详邪物冲向自己。
在客栈众人屏息注视下,黑棺浮空飘过,身后数位乱魔宗随从纷纷落到街上,只在此时,云游子浑身一个激灵,手一抖,口中所说的驱邪降鬼神符被他一把塞到怀里死死按住。
其他修士身躯齐齐一震,个个面色立时紧绷。
街上走着的乱魔宗一众中,代宗主刘林赫然在列,而最显目的不是他,却是一蓬袅袅黑雾里的一面道幡与一个身着黑衣的随从。
那随从披头散发,步伐僵硬虚浮,不像是人,倒活活像是一具从棺材里边爬出来的尸体被鬼魂附身!
看其身形像是一位年轻人,却绝不是都山老祖,其头顶斜上方一尺地方,那面邪恶道幡法宝围着他缓缓转,跟随着其一道向前飘去。
“白日现鬼啊!这……不会是真的吧!难道月观……”
云游子坐不住了,忍不住抖脸喃喃出声,彻底破坏了他那副绝世高人恶形象,也好在无人察觉。
乱魔宗一众继续向前,漆黑石棺和黑衣随从在长街上留下一串长长的邪雾污秽影迹,无风自飘,张牙舞爪向着四周散开,骇得长街百姓面色发白,不过漆黑邪雾还是淡化消失在了空气中。
在客栈众人面色紧绷下,乱魔宗一众最后还是很安分地消失在了视野中。
一个修士使劲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呼了一口气,道:“好生压抑,刚才直直感到体内有一只恶鬼睁开眼睛,那感觉实在太诡异、实在太恐怖了!”
“是啊!我刚才恍惚间好像看到已经了死去三年的好友,天!”
云游子暗自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趁众人还在纷纷讨论着未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时,他不动声色正了正坐姿,理了理衣襟。
“那人便是都山老祖手下那位恐怖凶魔了吧,传闻中就是那副魔雾滔天模样!”
“肯定是了,不然我等怎会只是看一眼便如此觉得心底直颤!”
“哎呀呀,听说那凶魔杀人如同割草,三年来手上已经沾了足足三千来人鲜血,见到他的人都变得失心疯完全无法反抗啊!”
“乱魔宗,乱魔心智,竟真是出了这等大凶,果然诡异、诡异!呼……!”
一众修士气血翻涌,面色潮红七嘴八舌激烈讨论了好一会儿。
只在这时,众人也才想起眼前似乎还坐着一位见多识广的大仙。
其中一个修士心有余悸,下意识随口道:“云游大仙,你说这凶魔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那修士话音刚一落,其他修士又闹哄一阵,最后皆默契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云游子解惑。
“这个嘛……”云游子捋了捋下巴那小撮灰白胡须,怡然答道:“是人不是人,是鬼也不是鬼。”
“嗯?大仙,这话可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一群修士忽然好奇,却更是一头雾水迷茫看着云游子。
渐渐地,云游子目光灼灼,很是肯定,缓缓道:“这邪物,应该叫做怨魂心结。”
在众人肃耳静听下,云游子停顿沉吟了一会才继续道:“人之心结,那自是郁郁不得,放不下看不开想不透,怨魂,则又是你等心底隐隐藏着的恨恼、不忿、压抑、报复、毁灭等等一干怨念的魂魄,这怨魂心结便是两两交织叠加、因怨生成怨结的恐怖诡异至凶至邪灵物,唯有人遇极其不甘绝望之事,死后心念不散,积人之怨气才能缓缓孕育出这等大恐怖,这可谓是数千年难得一见,也只有上古问道时期神州大地血战之时才出现过。”
“这邪物可有何厉害的?”众人面面相觑。
云游子道:“前主不甘如斯,那又有何事何物所惧,故所化生的怨魂心结自不惧炎日不惧真火等纯阳之物,而既是心念所化,那当是有灵,比怨灵还有灵智!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