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垂着眼眸,隐去了脸上的情绪。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月修容的意思是?”
“娘娘,不知您听过以毒攻毒这个法子没有?臣妾现在有个大胆的法子想给二皇子一试。二皇子是被木氏身边的宫女吓到的,臣妾觉得如果能够让二皇子看一眼当日动手的小宫女,说不定会有奇效。”
这是苏子诩深思熟虑后的想法,二皇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有两个原因。一是被那动手的宫女吓到,二则因为曜儿。
如今曜儿好了,二皇子的病还是没有太大起色,如果能把那小宫女找出来,在二皇子面前处置,二皇子心里的恐惧应该会消散许多,兴许就能开口说话了。
姝妃思虑半响,蹙着眉头,不确信地问道:“这法子能行吗?”
如果泽儿的病能够治好,什么法子她都会愿意试的。只是连常太医都束手无策,月修容说的法子听上去又有些行不通,她打心底里担心泽儿会再次被吓到。
苏子诩看出姝妃的疑虑,笑着解释道:“娘娘,这个法子的确不太妥当,如果真的实行起来二皇子很有可能会受到更大的惊吓。但臣妾已经问过常太医了,他也觉得可行,娘娘要是愿意的话不妨一试,如果娘娘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毕竟臣妾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苏子诩话里不假,她这两日认真询问过常太医的意见,常太医也觉得此法尚可一试,只是这个办法是有危险的。如果成功了还好,失败的话二皇子的病可能还会加重。
姝妃转头看了二皇子一眼,说道:“这个,让本宫好好想想。”
她不会让泽儿一辈子都说不了话的,但是想治好泽儿的病也不能心急,一切以泽儿的安危为重。
苏子诩淡笑着点了点头,她今日过来只是想提个建议而已,其他的还是要看姝妃的意愿。
……
“娘娘,这是月修容留下的药,您看看。”苏子诩带着三皇子走后,香寒拿着一瓶药递给姝妃。
姝妃接过去,瞧了好久,才说道:“这是上好的清喉良药,对泽儿的病有些用处,留着吧。”
香寒点头把药递给身后的小宫女,说道:“这月修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能得罪娘娘,身子刚好便过来请罪了。只是如今三皇子都好了,也不知道二皇子的病什么时侯才能好。”
姝妃淡笑道:“的确是个聪明的。”
的确是个聪明的,才能让皇上另眼相看。
说罢,姝妃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睡着了的二皇子,默了声。
月修容刚才跟自己说的法子,她要好好考虑考虑。
……
几天后
“娘娘,木氏自溢了。”琉璃拿着一个小火炉放到苏子诩脚边,小声说道。
苏子诩睁开双眼,只是略微蹙了蹙眉头,神色便立即恢复如常,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昨晚自溢的,奴婢没想到木氏竟然会想不开。”琉璃小声说道。
知道消息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依着木氏的性子,心里总会有些不甘,竟然会这么快就自杀。
“这段时间她的利爪被磨得一干二净,再加上终日惶恐不安,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对于木氏的生死,苏子诩并不在意。
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个死有余辜的人。若不是她能够修炼九玄幻火功,曜儿的命早就没了。一命抵一命,木氏这是罪有应得。
这几日,她天天让琉璃派人去冷宫“探望”木氏,有时间的话她也会亲自去一趟,再加上皇上已经下令把木氏一族发配边疆,而且她听说皇上过几日也要处死木氏了,后宫里都传来了,木氏听到消息后心里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当年的她,跟木氏的情况大同小异,若不是当时腹中怀有曜儿,她早就去了。木氏在后宫唯一的支撑就是木参议,连累了家人,又没有了依靠,加上她的折磨,心里既愧疚又是害怕,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要奴婢说,木氏死了都是因为报应,就算她不自溢,过几日皇上也会把她处死的。”琉璃说完,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木氏去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苏子诩疑惑道,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抿了一口。
“主子,虽然说木氏是罪有应得,但奴婢这心里总有些不舒坦。在这后宫,只要走错一步,命就没了。”
这便是她叹息的地方,前主子当年就是这样惨死的,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斗不过别人,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命数,每个人虽然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但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选择了后宫,就要做好适者生存的准备。琉璃,你觉得本宫残忍吗?”
她的确想过要把木氏折磨至死,但如今人死了,心里却有些愁怅,木氏,和当年的她颇有几分相像。她的死,倒是勾起了她心底一些伤心的记忆。
“主子刚才也说了,适者生存。在后宫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一丝一毫的慈悲都不能有。主子当日就是纵容了木氏,才让她对三皇子下手,今日如果不是木氏死,恐怕那个人便是您自己了。何况,主子是极好的,在这后宫也是独特的。”琉璃笑着应道。
她的主子,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不管手上沾有多少鲜血,内心的善良依然没有丢失。何况,主子对付那些人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对了,主子,姝妃娘娘让人传来消息,二皇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