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苏子诩已经走了,杏儿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柳皇后,担忧地叫了一声。
“杏儿,你觉得她像不像那个人?”柳皇后把手藏进袖子里,回想刚才的事情,心越发沉了。
杏儿看了看殿外,摇头道:“主子,不过是穿着和打扮有几分像而已,后宫妃嫔穿红色衣裳的不在少数。”
后宫妃嫔虽然按衣服颜色来分等级,但那些位份低的也不是不能穿红色,只是要穿红色宫服的话那些料子和衣服上的图案和位份高的相差甚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本宫指的不是她的妆容,而是她的笑容,她的眼睛,像,实在是太像了。”柳皇后喃喃道。
一个人的妆容可以相似,但气质却不相同,那个人的眼睛她太熟悉了,刚才乍一看月修容的言行举止和那个人毫无区别,她不可能看错的。
“娘娘,您别多想,那个人已经走了,月修容是护国公的孙女,又怎么会和那个人一样呢?如果说长相,还是瑶云宫那位比较像。”
柳皇后跌坐在椅子上,颓然叹了一声:“或许是本宫想多了吧。”
可是那双眼睛,还有她临走前的那抹笑容,到现在只要一回想还是让她忍不住打寒颤。
明明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笑容,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今天看见她后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主子,奴婢也觉得月修容今天有些不对劲。”杏儿仔细斟酌一番,蹙眉说道。
“你说说她如何不对劲。”
“奴婢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奇怪,似乎是中邪了一般,尤其是她的打扮和以往甚是不同。”杏儿摇头道。
顿了顿,接着应声:“仔细一想,如今后宫最受宠的人可以说是月修容都不为过,要是她害怕的话大可不必去未亡宫,吹点耳边风让皇上换个宫殿便是。可是奴婢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是害怕的样子。还有,如若她真想查出事情的真相,大可让皇上帮忙着手调查,为什么要来找您?”
杏儿怎么想都觉得苏子诩很可疑,但是可疑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柳皇后也是一头雾水,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她的心思本宫一直都看不透,不过她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一动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娘娘说的也是。”杏儿说完,跟在柳皇后身后走了出去。
……
“主子,您刚才为何要这么做?”杏儿一回到宫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天主子要去坤宁宫本来就让她疑惑了,再加上对柳皇后说的那番话,更让她不解。
“跪下。”苏子诩冷声说道。
“啊?”琉璃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子诩。
苏子诩黑着脸,不可质疑地再说了一次:“本宫让你跪下,怎么,还想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琉璃愣了愣,被苏子诩眼中的寒意吓得直哆嗦,赶紧跪了下来。
苏子诩静默许久,看了她好几眼,冷笑道:“琉璃,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让你下跪?”
琉璃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想了一会,才应道:“奴婢越矩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很好。本宫今日就是想告诉你,本宫是主子,本宫做的事情无须每一件都要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本宫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好。”
一顿话说下来,苏子诩气都不喘一下。正想再说话,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便斜眼往外看了一眼,提高音量继续说道:“本宫信任你们,可以给你们权利与尊重,但你们要自己好生掂量,如若把握不好分寸,本宫也绝不轻饶。”
“是。”琉璃应声道。
连嬷嬷在门口停着,等苏子诩训完话了,才带着三皇子走进来,行礼道:“主子。”
苏子诩点头,笑着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手里抱着萌萌跑向苏子诩,甜甜地叫道:“母妃。”
话音刚落,便把萌萌放到一旁,张开双手叫道:“母妃抱抱。”
萌萌睁开眼睛不满地冲着三皇子叫了几声。
苏子诩转头敲了敲萌萌的额头,随即一把把三皇子抱起来,看了琉璃一眼说道:“下去吧,去院子里继续跪着,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是。”琉璃站起身来,应声退了出去。
“连嬷嬷,你带琉璃下去,好生看着她。”
“是。”连嬷嬷福身道,跟着琉璃走了出去,表情微妙。
苏子诩瞥了她们的背影一眼,她知道以连嬷嬷的聪明,可以听明白她刚才说的话。
有些事情,她说了一次就不想再多说一次。
虽然苏子诩一直觉得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这是一个封建王朝,而她所处的地方更是权利的中心。
她可以给自己宫里的人一定的尊重,只要她们不犯错,她就不会轻易惩罚她们,也不会无缘无故以她们家人的性命去威胁她们为自己做事,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必须要有的。
一旦越矩就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也不会留情。
琉璃性子太活泼,过去是她太宽容她了,难免会让她有时分不清轻重,在她面前没大没小的,这个毛病在皇宫是致命的缺点,而且她也不喜欢,她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母妃,曜儿昨晚又做噩梦了。”三皇子撇嘴,委屈地说道。
“梦见了什么?别怕,母妃在这里呢。”苏子诩抱着他说道。
“曜儿梦见母妃又不要曜儿了。”
苏子诩一僵,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