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苏子诩抬起头来,一阵愕然。
怎么会,前两个月她和言帝同房的时候,事后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是哪儿出了lou dong。
苏子诩的手不知不觉地抚自己的肚子,面色诧异,连嬷嬷见状,满腹狐疑道:“娘娘,您怎么了?”
苏子诩作势欲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摇手。
连嬷嬷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惊恐万状道:“娘娘,皇后娘娘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手婢找个法子让常太医进宫为您瞧瞧。”
苏子诩喝了两杯清茶,嘴里的恶心感才慢慢消退,面色隐约苍白,她道:“不必了,若真是柳氏做的,又怎会让常太医进宫。兴许是本宫这几天歇息不好,反胃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早点歇下吧。”
连嬷嬷忧心忡忡,已没了睡意,站在里屋等苏子诩睡过去了才退到外室。
连嬷嬷和琉璃刚睡下,苏子诩乍的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运功探内息。
半响,她面色颓然,叹息着躺了下去,六神无主地盯着头顶的床幔。
长夜漫漫。
……
一连几日,苏子诩食欲越发不振,一见到油腻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地呕吐,吃了许多药都未见好转。
连嬷嬷急得团团转,想方设法在三更半夜找了常太医进宫。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屋,虽在外面安排了不少乔装打扮的九门之人守着,但连嬷嬷放心不下,说了一句:“娘娘,常太医来了。”便出了门,亲自看守。
不多时,常太医收住手,眸中闪过诧异之色,左顾右盼,发现四周无人,才低声道:“娘娘,您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琉璃刚踏进屋里,听言手里的粥顺势掉落在地,所幸她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
常太医转身望了她一眼,眸子微动,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起来,生怕她忘记了,借了笔墨亲自把方才所说的话写了下来,半柱香后,他把手中的折纸递给她。
“娘娘,您身子极虚,稍有不慎,肚子里的孩子和您都会有危险,方才微臣所说的千万要切记。”
苏子诩收回手,神色自若道:“劳烦常太医辛苦走这一趟了。今夜之事,还请您守口如瓶。”
“娘娘放心,微臣绝不会向外透露一言半语。”说罢,他往后几步,再三拱手才随宫人退了出去。
苏子诩轻抚肚子,露出苦笑。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琉璃走前,支支吾吾道:“主子,您又怀了小主子吗?”
苏子诩轻微点了点头。
琉璃沉吟半响,似是下定决心,声音如同寒冰:“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把常太医解决了?”
“不必了,常太医会遵守诺言的。”
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之时,他只是略显诧异,随后事无巨细地叮嘱了自己应该注意的事情,就连自己极力隐藏之事他都心知肚明,直到刚才才暗中提醒自己。如此想来,他不是柳氏的人,相反的,倒像是在担心自己。
“主子,奴婢担心常太医会被柳皇后收买。”柳皇后和元丞相的狼子野心显露无疑,后宫和前朝人人自危,为了护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趋利避害,常太医迟早会倒戈相向。
到时,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三皇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主子最大的弱点,柳皇后若是紧抓不放,她们所有的努力不仅全部功亏一篑,还会输得一败涂地。
常太医,此人亦敌亦友,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不能留。
苏子诩淡笑道:“本宫相信他。”
她虽与他接触不深,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却知道他是个为数不多的好人,以前更是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
只要他没有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便可留着。兴许以后,自己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看见苏子诩语气坚决,琉璃只好就此作罢。
……
坤宁宫
柳皇后带着杏儿走到偏殿之时,远远瞧见神采奕奕的三皇子,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顿了顿,抬脚走了过去。
屋里的宫人安静地行了礼,三皇子察觉到异常,微微抬头,呆愣片刻,把手里的东西移到身后。
柳皇后似笑非笑道:“曜儿这几日过得可好?”
她虽极力隐藏自己,但眼神过于阴鸷,三皇子小小年纪,吓得一愣一愣的。
柳皇后半弯着腰,脸的冷笑越发深沉:“刚才母后看见你手里拿着一个小东西,看着好生欢喜,能给母后看看吗?”
三皇子从椅子跳了下去,沉默不语,一个劲地摇头,往后退去。
柳皇后笑容骤然收敛,高大的身子笼罩着他,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三皇子的手突然松开,手里的小东西顺势掉落。
柳皇后脸色一变,把地的拨浪鼓捡起来,眼睛像发了狠的狼一样犀利炙红,拨浪鼓被她紧紧捏住。
她道:“这个东西,是谁拿出来的?”拨浪鼓突然砰的一声破碎。
伺候在三皇子身旁的嬷嬷虽不知道那个拨浪鼓有什么特殊的含意,以至于触怒了柳皇后,但着实被吓得不轻,冷汗直直往冒,跪下来哆哆嗦嗦道:“回…回娘娘,奴婢怕三皇子无趣,无意中看到这个小东西,就拿出来给他把玩了。”
这个拨浪鼓可不是民间那些小玩意,摇起来的时候会发出一阵小小的悦耳动听的乐声,她看到的时候觉得甚是惊奇,一想到可能会吸引三皇子的注意力,让自己轻松半响,才拿给了他。
谁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