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愿意长在这树上,可就算树同意,你同意吗?”冉殷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季箬开口,说出了这话。
季箬额角青筋直跳!这分明是登徒子才会说的话,可他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自己倒是不好呵斥了。
“你来做什么?”季箬板着脸问道。
冉殷担心了几日,终于能够见到季箬,总觉得有些看不够,所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听说你不肯吃饭……那日晒得生病了?”
“你跑我院子里的锦桐树上蹲着就因为我不肯吃饭?”季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着冉殷,“将军,你是不是太闲了一些?”
他怎么会闲,既要帮着荀错跟临安王做对,又要跟那个所谓的凤女背后的人斗智斗勇,忙得不行。
冉殷没有回答季箬这话,他开口问道:“那个岑老夫妻有什么问题?你那日是去找他们的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箬转身,背对着冉殷,声音低了两分,“冉将军,你和我都是麻烦缠身,就不要再互相掺合了吧!”
“我这哪里是掺合,分明是担心你出事情,到时候谁赔我一个将军夫人!”冉殷勾了勾嘴角。
他是想笑的,他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笑一笑。
冉殷在本该情窦初开的年龄装了满心的仇恨去了军营,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杀神,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讨小娘子欢心。
几次被季箬无情拒绝之后,他便隐隐觉得大概是自己跟季箬相处的方式出了问题。
他老是觉得季箬不会驭人,可在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他的言行比季箬还要不如。
所以这段时间,他没少跟白翼请教如何俘虏小娘子的心。
白翼常年跟在冉殷身边,哪有讨好小娘子的机会,又不能跟冉殷说自己也什么都不懂,所以看了一堆的话本,照着话本里面的内容,胸有成竹的给冉殷指点了一二。
冉殷那张脸就不适合勾嘴角笑,他此时笑得跟要吃人的狼一般,却觉得自己特别有天分,将白翼教的手段完美的施展了出来。
季箬心里有些恼,可赔一个将军夫人给冉殷的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她也没有办法反驳冉殷这话。
恼了半晌,她开口对冉殷道:“将军还是尽快将自己面前那碗稀饭吹凉吧!”
说完这话,就见锦桃擎着灯朝这边走了过来。
季箬抬脚迎了上去。
冉殷只得翻身出了锦桐院,离开了季府。
出了季府之后,就看到不远处墙根站着跟闲汉们吹牛的白翼,冷哼一声走了过去。
白翼见他走过来,笑着跟闲汉们道了别,迎了上来。
冉殷皱了皱眉,问道:“这是咱们的暗探?”
“自然不是……这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一堆闲汉们聚在这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咱们的人又不是傻子。”白翼说道,“以为爷又要蹲一夜呢,属下便过去跟他们聊了聊。”
“不是咱们的人你聊什么聊?”冉殷用一种“你脑子有病吧”的眼神看着白翼。
“如果是咱们的人,属下就不聊了。爷,您猜他们是哪一方的人?”白翼道。
冉殷扫了眼正看着这边的闲汉,一共有五个人,便道:“这么多,定然不是一家的。”
白翼点了点头:“属下套了套话,其中两个人是临安王府的,一个是陆府的,一个是太后娘家派来的,还有一个是秦太傅府上的。”
他说着,兀的笑出声来:“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想方设法的套对方的话呢!”
以至于他没怎么费劲,就把想要打听的消息打听了个全。
冉殷却没有笑,他猛的问道:“你说都是哪些府上派来的?”
“临安王府、陆府、太后娘家和秦太傅府上。”白翼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么?”
“陆府是哪个陆府?”冉殷问道。
这个白翼是知道的,他笃定道:“便是陆驸马府上。”
整个京城,姓陆的驸马只有一个,那便是长公主的夫君。
冉殷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翼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冉殷开口,“你说,临安王、太后娘家、秦许知为什么要派人监视季家?”
“自然是要监视季丞相!”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丞相季陵的仇敌,白翼说完这话,立马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那么,陆府为什么要监视季府?”
整个京城,谁都知道,长公主两口子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姑,又有女子不得干政的说法,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掺合朝堂的事情。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监视季府?
要说是因为季箬得罪了他们,可季箬那点得罪,算得上什么?长公主应当是不屑于跟季箬计较的。
白翼想了想,道:“或者是太后的意思?”
冉殷摇头,提醒他:“比起长公主来说,太后更加信任的,应该是她娘家人。”
而刚刚那几个扮作闲汉的探子,已经有一个是来自太后娘家了。既然这样,太后就不可能再授意长公主监视陆府了。
白翼想了想,道:“爷,属下这就让人去查,看看陆府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也行。”冉殷说着,忽然顿住了脚,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翼,问道,“你说,我应该做什么?”
白翼不解,疑惑的看着冉殷。
冉殷一本正经道:“是你说的要随时找到示好的机会。”这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