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仙子虽非天庭正神,但却是瑶池七仙女之首,更是玉帝和王母的义女,在这肃穆且庄严的天庭之上,何曾听过这等放荡不羁,更是无法无天的言词!
“许公子,你可知你此刻,身在何地……”
天寿仙子那面颊上的浅笑逐渐的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和肃穆,停驻了身形远望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言道:“此处乃是天庭,即便你是截教门下,但来到南天门,便要遵守天庭的规矩!”
这语调犹如鸢啼凤鸣,清澈嘹亮之中却又婉转柔和,那一袭红色滚金云纹的长裙逶迤而动,明媚端庄女子自是傲然凌厉。
“你是在教训我……”
包文正这等心思阴沉之人,自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今日蹬天实乃形势所迫,不愿成仙之人又岂会墨守成规,凝望着天寿仙子,讥笑之余,更是阴呲呲的言道。
玉帝纵有“封神榜”在手,奈何封神榜上皆是三教门下,仗着三教圣人对玉帝敕令阳奉阴违,姑且不提那玉虚宫门下仗着肉身成神,对香火愿力不屑一顾,听令不听宣……
若是青萍剑出,辅以玉帝敕令,便能号令截教门下的几近三百路正神,再以香火愿力助其道行,届时玉帝敕令方能行遍九天十地!
故而,天寿仙子委实是拿着人间的少年一筹莫展,唯有好言相劝,盈盈之间侧身行礼,更是故作谦卑的言道:
“许公子,来者是客,但国有国法,天有天规,您手掌青萍剑,天寿岂敢逾越无礼……”
天寿仙子斟词酌句的将话说到了此处,浅笑嫣然的打量了这凡尘之人一眼,得见那面色冷峻依旧未曾转圜,心中更是无奈之极,只能顺着这许仙的话,故作羞涩的言道:“承蒙公子垂青,但天寿薄柳之姿,既已然为仙,便当谨守天规……”
“公子若能请来玉帝敕令,天寿自是不无不可……”
那明媚端庄的天寿仙子,收敛了傲然凌厉之意,与此刻霞飞双颊,也是轻声细语的言道。
“谅你也不敢!”包文正冷哼一声,将这“名正言顺”的截教首徒的位份拿捏取来,而后却是故作轻浮的打量着这织女之首的天寿仙子,那喜怒无常的笑意又浮上了面颊,色与魂授的盯着天寿仙子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躯,言道:“虽是万里迢迢而来,若是有仙女能随我回转人间,倒也是不虚此行!”
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天昌仙子,望着许仙这幅登徒浪子的行径,又瞧着大姐天寿仙子这幅委曲求全的神态,只能报以同病相怜的眼神,而后开言说道:“许公子,来与不来,您都已经来这南天门了,便请入了南天门,前往凌霄宝殿觐见玉帝吧......”
“前面引路!”
包文正闻听这天昌仙子之言,那手中的连鞘青萍剑挽了个剑花负于身后,更是倨傲之极的开口言道。
“许公子,请!”
天寿仙子眼见这尘世少年,终于应下了前往凌霄宝殿,也顾不得计较这狂妄之言,当即与天昌仙子行至这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的南天门前,抬袖作引,恭迎言道。
“你拦了半晌,可曾拦住我了吗?”
包文正行至这九丈九的南天门前,停住了脚步之后,而后一副锱铢必较的口吻,却是背过了身去,望着那面如活蟹,须若铜线,长二张四尺,手持青锋宝剑的金甲天神,却是意味深长的言道。
一语双关,洒脱不羁的长笑一声,那手持青萍剑的凡夫俗子,当即举步迈入这南天门内,故作厌烦的不再去瞧上那金甲天神一眼......
雕梁画栋在那缥缈的云雾之中,随着轻风吹拂仿若依稀得见,又被那浓雾遮掩似是凭空消散,近处的亭台楼阁皆是剔透的白玉而建,有道德光华飞紫雾,萦绕其间,有清香缭绕,自是先天无极吐清芬。
浓郁的仙灵之气与这南天门内凝聚犹如实质,如温泉之水滋养着凡夫俗子的肉身,如瀑流冲刷着肉身的污垢,包文正福灵心至的当即运转起《上清大洞真经》所记载的经文,踱步行走之间,将这仙灵之气纳入了体内……
“许公子,无须舍近求远的贪图这仙灵之气……”
天寿仙子毕竟乃是天庭之中的神仙,又怎会不知这凡夫俗子正在借机采撷这仙灵之气,心中鄙夷之极,却只能耐着性子,浅笑嫣然的说道:“凌霄宝殿之内,那琼浆玉液,饮一口便可长百年修为,那无极仙果,吃一口便可寿元再添……”
“兜率宫的九转金丹,吃一枚就成不老神仙!”
那婉转柔和的语调似是规劝,但其中潜藏的鄙夷,自是难以瞒过包文正的缜密心思,当下眼神一亮,脱口而出,言道:“这天庭的奇珍异宝果然不少,快行几步,速速引我前去凌霄宝殿,我这腹内饥肠辘辘,定要大快朵颐一番,方不负这万里迢迢而来!”
“许公子,你看这天庭之中,景色如何?”
天寿仙子依旧是浅笑嫣然,那优雅的莲步依旧与适才一般无二,对这这尘世之人所谓的饥肠辘辘,根本是置若罔闻,反而指着这沿路的风光,极为淡然的开口相询。
缥缈的紫气与这雕梁画栋之上萦绕,那仙灵之气所凝聚的荧光随之飘摇,犹如剔透的萤火虫翩翩飞舞,那琼楼玉宇的门前侍女皆是面色清冷,华贵的长裙暗嵌花卉以区分品级,谦卑的随侍以备上仙的随侍与相询.......
包文正闻言便顺着天寿仙子所指,举目凝神望了过去,却只瞧见那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