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这一言若是放在凡尘俗世自是不假,但世事无绝对......
月宫,那亘古不变的孤寂和清冷,唯有茕茕玉兔在这月宫之中东走西顾,和那桂树下的被抹去了神智的吴刚,手持斧头永远砍伐着那颗未见豁口的桂树……
“北俱芦洲……,羿……,太久了.......,我甚至记不得你的模样了……”
言词漠然似是事不关己,语调落寞更是凄苦之后的平静,那一袭素衣轻纱的女子凭窗而立,衣袂和裙摆随风泛起了几缕褶皱,那皎洁的月光辉映着曼妙的身姿,而那背影却比这月光更为寂寥。
妍姿俏丽的少女不过是小家碧玉;香娇玉嫩的佳人也不过是大家闺秀;美艳绝伦者或许是帝王家的金枝玉叶;风华绝代者更如凤毛麟角,本是可遇不可求……
而她,月中嫦娥,完美无瑕也不可描述,只因她的风华已然近乎于道.......
她,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她,冰肌玉骨,哪怕是皓月也无法掩盖她的风华;她,清冷已是常态,数千载未曾露过笑魇,或许是已经忘了,已经忘了那些曾欢悦的过往,所以也再也不会笑了。
因为,数千载的孤寂,委实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在北俱芦洲中的日子也如梦似幻,连曾举案齐眉的枕边人后羿,也逐渐记不清旧时的模样了.......
“素色云界旗.......”
那一袭素衣轻纱的女子,与这凭窗之处遥望天庭方向,那一剪秋水神魅魂的双眸早有诸般景象流转,惊艳九天十地的面颊上却是无喜无悲,幽幽叹息说道:“羿,瑶池盛会蟠桃宴又要举办了,我又要动身了......”
“伯邑考的紫微星被贬,转世投胎还能再尝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而我,却要在这月宫之中,千秋万世的孤寂下去......”
美轮美奂的蟾宫月桂,清冷的毫无一丝烟火气息,厚重的玉门与烟雾缭绕中缓缓的开启,那柔弱和清冷仙子轻启莲步,惊艳了九天十地的美貌与皎洁的月光下,那近乎与道的美貌和优雅,令这皓月也为之暗淡了几分……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素衣轻纱在清风之中摇曳生姿,冰肌玉骨的女子自是不染凡尘烟火之气,曼妙的身姿更是完美无瑕,那皓腕凝霜雪,信手拈来一片云彩缓缓落下,施展出“腾云驾雾”之术,化作一道流光溢彩前往瑶池而行。
腾云驾雾之术,可朝游东海暮苍梧,雾霭之中景象变迁,纳天涯之远为咫尺之近,天庭神仙平日行走的寻常神通……
瑶池,庄严肃穆之地,少有喧闹之声,而时值蟠桃盛宴,自是大放光彩,与往日不尽相同……
那身穿甲胄的天兵天将与云头上一字排开,皆是持枪拿戟威风凛凛,面色肃穆的镇守在这瑶池之外,清澈的鹤唳之声鸣振九皋,瑞霭光摇曳而来之时,瑶池王母的义女,七仙阁织女之首,天寿仙子早已漫步云间,遥遥的侧身行礼,如往年一般无二的迎来送往.......
有御青龙、驾金虎者,威风凛凛,皆是封神一战之后,天庭之中上九路正神;那花香袭来,端坐莲台面显慈悲之意,则是西天灵山的菩萨,随行者赤足坦衣、佛音禅唱不绝于耳,则是灵山如来座下的金身罗汉;与今日瑶池齐聚一堂,一则享用这天庭蟠桃盛宴,二则便是听闻玉帝和王母讲经授法。
“赤脚大仙......”
天寿仙子侧身行礼,将这西天灵山的观世音菩萨引入瑶池之后,这才轻声唤住了那那伟岸的福德真仙,浅笑嫣然的招手示意与旁侧叙话。
“呦,是天寿仙子,不知唤老道何事啊?”
赤脚大仙本是生性随和的福德散仙,也不怪天寿仙子的轻慢无礼,依言驾驭云头偏离了瑶池,含笑的言道。
“赤脚大仙,我这里一时抽不开身,那紫薇大帝初临天庭,想烦请您去相邀,一同与瑶池赴宴……”
天寿仙子抬手伸出那纤纤玉指,遥指极远处那五龙銮驾的方位,含笑言道。
“紫薇大帝?天寿仙子,你可是给老道出了难题了……”
赤脚大仙那笑容也略有呆滞,望着那五龙銮驾与极远处停驻不前,迟疑之中,远远瞧见了猩红色大氅与风中招展,正是托塔天王李靖携哪吒三太子已然行至这瑶池,忙不迭的连连摆手,说道:“老道跟碧游宫并不相熟,仙子还是找别人吧……”
赤脚大仙本是旁门左道的福德散仙,蒙玉帝和王母的赏识,这才得入瑶池赴蟠桃盛会,这紫薇大帝手掌青萍剑,初蹬南天门之际,便有天庭之中、截教门下那几近三百路正神参拜,姑且不论玉帝和王母到底是何等心思,但跟玉虚宫门下必定是势成水火,不论是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明哲保身方为正理......
“赤脚大仙,那紫薇大帝可是天庭四御,执掌紫薇天宫,这日子久了,不就相熟了?”
天寿仙子也是无奈之极,唯有再出言规劝说道,只因那嫦娥仙子说来就到,若是这紫薇大帝不肯罢休,与这瑶池外与嫦娥仙子闹将起来,岂不是在五方五老和西天灵山菩萨面前贻笑大方,不但有失天庭四御的威仪,更是令玉帝和王母也为之颜面无存。
“呵呵,若有闲暇之余,再与紫薇大帝少叙,也为时不晚。”
赤脚大仙本是闲云野鹤的福德散仙,那宽松的道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