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庆生不明所以的看向张凤荣,说道:“二大娘,你说我有什么礼物呢?”
张凤荣心中一喜,看来丁庆生已经钻进她下的套里,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二大爷最需要的一份礼物就是让你叫他一声爸爸,庆生,你愿意把这份礼物送给你的二大爷吗?”
丁庆生一下子愣住,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张凤荣又看了看丁凤军,他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一种希望,是希望他能叫出爸爸这个词,可丁庆生的心里却在抵触,他只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二大爷,丁庆生也在担心,他怕自己无意说出的话会伤害到丁凤军——这个一直孜孜不倦教诲自己的二大爷。
好久,丁庆生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大娘,我觉得最好的礼物就是老天爷爷把我送给了二大爷,应该没有什么比我自己这份礼物再让二大爷开心的了,所以,我以后每年的七月十九这一天都会陪着二大爷度过,让他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天。”
谁也没想到丁庆生会如此回答,原本以为丁庆生会喊出那一声爸爸的,丁凤军此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他并不想太为难丁庆生,毕竟丁庆生还是个孩子,要他那么快转变思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着张凤荣阴沉的脸,丁凤军忙伸手刮了一下丁庆生的鼻子,说道:“庆生真乖,有你这番话,二大爷就已经很知足了,来来来,咱们吃饭吧。”
丁凤军招呼着,除了丁晓棋和丁凤军两个人拿起筷子夹菜外其他都没有动筷子。
“庆生,你今天要是想吃饭,要么叫你二大爷一声爸,要么叫我一声妈,你自己选择吧。”
丁庆生唯唯嚅嚅,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可以不叫吗?”
张凤荣冷冷地说道:“可以,那这顿饭你就别吃了。”
丁庆生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这顿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不等张凤荣再说什么,丁庆生抱着吉他转身跑回卧室里,丁凤军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对张凤荣冷冷地说道:“你这是干啥,非得为难孩子,这下好了吧,一顿好好的饭变成了这样。”
张凤荣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养了他那么长时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让他叫一声爸妈不行吗?难道咱们做的事还不足以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妈吗?”
丁凤军不愿与张凤荣争吵,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他转过脸对丁晓琴说道:“晓琴,你盛点菜给庆生送去,别让他饿着,这一夜时间长得很,我怕他熬不过去。”
丁晓琴点点头,拿起筷子准备往空碗里盛菜。
张凤荣却厉声喝道:“谁也不能给他送饭,像这样的白眼狼就应该饿着,我们管他吃管他喝,他都不知道回报,干脆饿死算了。”
张凤荣越说情绪越亢奋,焉然一副泼妇的样子。
丁凤军实在气不过,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像雄师般低吼道:“你闭嘴!瞎嚷嚷什么,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当初要不是你鬼迷心窍把他送给这个送给那个的,说不定庆生早就喊你一声妈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跟个泼妇似的,哪还有一点当妈的样子!”
张凤荣因委屈而落下泪来,那段回忆对于张凤荣来说是一段晦涩的经历,她坚强的表面掩盖不住内心的脆弱,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做错了事就可以得到原谅,而她做的那些错事还要是总被人说来说去,她哽咽地说道:“我不就是做过那么一次错事吗?值当的你们都把我当坏人看吗,知错就改不一样可以重新让你们接受吗,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改变,还天天翻那些旧账呢!”
丁凤军冷冷地说道:“你犯的那个错只能用一辈子来改,让别人接受你,首先你得要先接受别人,别人说你一两句你就只知道反驳,那你这就不叫改,而是伪装!”
“我装什么了,我有必要装吗?想当时大娘们把庆生拐走的时候,我不也是担心的要命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以为我愿意让孩子再受苦吗?看他受苦我这心里也难受,可是,我付出了那么多,总该有些回报吧。”张凤荣歇斯底理的说道。
丁凤军却不以为然的回道:“当初犯了多大的错,现在就该遭多大的罪,你要是承受不了现在的罪,那你就不要奢望得到别人的原谅!”
“我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让咱们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每一天的日子,我不想再活在别人的眼神里,那种痛苦你知道有多么难受吗?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伤总是在快要痊愈的时候被人一次次的剥开,永远没有愈合的时候,换成谁也不会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吧。”张凤荣终于把心中的痛楚一股脑的讲了出来,这下她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然而丁凤军似乎并没有理会张凤荣的情感,他淡若止水的说道:“你的话讲完了么?”
张凤荣用衣袖抹一把眼泪回道:“讲完了!”
丁凤军毫无表情地说道:“要么坐在这里吃饭,要么滚回屋里睡觉去!”
张凤荣没想到丁凤军会这么说,她以为自己说得这番话会让丁凤军安慰她几句,谁知丁凤军竟会如此无情,张凤荣生气地扔下筷子,站起身准备回屋,此时,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