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元帅手里拎着酒樽,喝着闷酒。世人都道神仙好,谁知道这神仙也不过如此。这堂堂的天庭,与那鲁国朝堂又有何分别?昏君当道,终日里声色犬马不理朝政;佞臣高位,天宫中欺凌弱小只顾私利。这样的天神不做也罢!天蓬睁着朦胧醉眼,脚下有些恍惚,一下子坐倒在地,怀念起从前痛快杀敌的日子。他乃乃的,早知道这么憋屈,还不如主动请缨去北海,像刘衽一样上阵杀敌来得痛快!天蓬把酒樽往地上一摔,对!明天就去请战!天蓬主意已定,猛地站起身来。夜晚的凉风迎面一吹,酒劲散了些许,人也清醒了许多。那玉盘般晶莹透亮的圆月上,怎么有一道黑影?难不成是哪位仙家喝多了一时迷糊,要去为难那嫦娥仙子?哼!这等无赖之事,既然被我天蓬遇到了,就绝不能袖手旁观!天蓬一拍肚皮打了个酒嗝,驾云跟了上去。玉帝到了月宫之前,用力地拍着那蟾宫的大门,大声地呼喊,那模样就跟凡间的泼皮无赖没什么两样。嫦娥仙子早就知道是玉帝在门外,有心要赶走他,但是又担心境界低微反而被他所趁。只得抱紧玉兔躲在宫中佯装没听见,心中却吓得瑟瑟发抖。“呔!你是何人,竟敢在此造次!”天蓬那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排在登徒子的肩上,一把将他的身体掰了过来。“你这登徒子,你可知……陛下!”天蓬正要呵斥,一看正脸发现这人居然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一时傻了眼。天!这下可是惹了大祸了!玉帝被这一喝所惊吓,一身酒气顿时去了八分,一看自己的丑态竟然被人当场发现,不由得恼羞成怒,反手一道法力就将那呆立当场的天蓬劈晕在地,自己架起遁光飞速地返回了凌霄殿。他见其他人都还在醉酒当中,并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一幕,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行,这天蓬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他日若是将此事宣扬开来,岂不是有损朕的威名?哼,他居然还敢出手拦住朕,当真是目无尊上;听说他与那刘衽走的还挺近,一刀斩了他倒是便宜他了。玉帝念头一转,想出一个y毒的计策来。“来人!”外头值殿的神将听到声音赶紧进来跪见。“朕刚才看到那天蓬元帅鬼鬼祟祟,好像是往月宫去了,你快带人前去查看,免得嫦娥仙子受了惊吓。”“诺!”可怜那天蓬元帅仗义出手,却被打晕当场。天兵天将到达的时候,正好在月宫门口发现了酒气熏天的他,当即将他当成登徒子,扣押在天牢之中。没等他开口声辩,玉帝一纸圣旨下来,定了他酒后调戏嫦娥,被当场捉拿的罪过。罚他捶打两千,削去一生修为贬入猪胎,永世不得上天!天蓬心知是遭了玉帝的报复,无处申冤,一边受刑一边破口大骂:“玉帝老儿!你这昏君!你与那设置炮烙,剖孕验骨的殷纣王有何分别!”一旁行刑的天兵见他口出狂言,一锤打在他面门,直打得他血r模糊牙齿脱落。两千锤毕,天兵架着昏死过去的天蓬直奔轮回,将他随手扔进了猪胎。当真是可悲可叹!嫦娥仙子看在眼里,但无能为力,十分地无奈。“姐姐,我听说那截教的刘衽与天蓬元帅有些交情,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她怀中的玉兔聪明伶俐,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嫦娥听得直点头:“听说那刘衽有情有义,连勾陈都敢杀。别人怕了玉帝,他应该不会。兔儿,只是那刘衽远在天边,怎么寻得到他?”“姐姐你糊涂了,他虽然不在,可是那火部的大胡子罗宣可在,告诉他不就是等于告诉刘衽了么?”嫦娥仙子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这仙子真不愧是艳绝三界。刚才玉手轻抚心口,眉头颦颦,凤眼带愁的模样,就能看煞天下须眉男儿;如今转悲为喜,花容再现的刹那,更让天下女子失色。这样的美人,难怪能让玉帝这般大罗金仙都不免动了凡心。“兔儿,你帮姐姐走一趟,将事情的原委告知那罗宣,请他通知刘真人出手相助。”“好咧!”玉兔从仙子的怀中蹦出,化成一个青春洋溢的豆蔻少女,化成一道白光而去。——刘衽了结了北海龙王托付的事情,就不愿再让两位公主四处乱跑了。现在大战将起,到时候根本没办法顾得上保她们,万一有了意外,到时候他怎么跟龙王交代?他的原意,是最好把她们直接送回天宫,免得在这里乱闯。谁知道这回反倒是三公主反对地最激烈,无奈之下他只好让田喜和她们待在一块,并且三令五申的告知他们,一旦有什么意外立刻逃跑不要回头。说道田喜,倒是让刘衽略感安慰。果然,这田喜更适合在战场上磨砺,而不是枯坐参禅。一场厮杀之后,田喜终于踏入了仙途。这几天他不在,火灵圣母就替他调教徒孙。刘衽应当感到庆幸的是,当年因为大劫的缘故,他并没有在火灵圣母的指导下修行过太久。否则的话,他肯定会受不了的。火灵圣母性如烈火般耿直,也更烈火般严酷,c练起来读不带眨眼睛的。田喜这个挨刀都不吭声的汉子,硬是在火灵圣母的蹂躏之下嗷嗷直叫。当然,痛苦的成果是可喜的。火灵圣母对刘衽说,再给他一段时间,他的实力就会超过那一对缺乏战场经验,中看不中用的龙女姐妹。——“殿下,天庭方面秣马厉兵,只怕这几日就要反攻决战,还请殿下请动妖师出手。否则的话,只怕即便是胜了此战,我妖族也无力再去征伐天庭!”白泽说的都是肺腑直言,经过上一场大战,他发现他们严重低估了金灵圣母的实力。如今敌方多了一个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