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俊虽然不知道详情,却是已经明白这件事中间已经有了什么岔子,看着程飞羽满脸的苦涩,也不点破,“好,程兄痛快,今天咱们就一醉方休!”
捧砚觉得自家老爷真是奇怪,本来酒量并不好,却还是和吴老爷一杯一杯不停的喝,好像喝的是水不是酒一样,结果喝的酩酊大醉,喝醉之后还一直嘟囔着‘命中注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更奇怪的是,半夜的时候自家老爷终于醒了酒,却又开始弹琴,捧砚不懂琴,却也听得出,老爷弹的琴声好像哭声。
捧砚家住的巷子里有一个叫二柱的,喜欢了邻家的秀儿,二柱家穷的很,娶不起秀儿,秀儿的爹娘把秀儿嫁给了一位王老爷做小,秀儿出嫁的那天,二柱躲在家里偷偷的哭,捧砚那时候还叫狗儿,和二柱家就隔着一道破篱笆,二柱的哭声,他听的清清楚楚,这天晚上老爷弹的琴声就和二柱的哭声一模一样,而且那以后,老爷再不碰那张琴了,亲自收了起来,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等洛夫人知道给洛云玥提的亲事是状元郎的时候,这件亲事已经算是做成了,据说状元郎听说是洛家的姑娘,没有用媒婆多说就欣然同意了,洛夫人觉得程飞羽是贪图以后在仕途上可以得到洛家的照顾,不由的对这个状元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亲事是洛云玥的亲事,只要洛松岭没有意见,洛夫人也懒得多说,不过对着洛云瑶说了一句,“本来以为也是读书上进的才子,现在看来倒是少了些气节!”
对于洛云玥的亲事,洛云瑶没有什么意见,虽然是姐妹,但是并没有多么亲厚,而且现在眼看着洛云玥的亲事就要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了自己,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推脱呢?“既然父亲同意,只要姐姐愿意就好!”
转眼到了已经快到洛云瑶的生辰,想着去年的时候,自己和沈承恩不过只是见过一面,沈承恩还辗转的送了自己一本字帖,现在想来,真是无尽的甜蜜,可惜,这一个生辰,沈承恩却不在自己的身边。
洛夫人本想为洛云瑶好好做一下生日,没想到小宝却得了风寒,洛云瑶说道,“不过是一个生日,现在小宝还小,又身子不舒服,人来人往的对他也不好,还是自己家里摆两桌算了!”
洛夫人很高兴洛云瑶的体贴,又有些遗憾,“没想到这样不巧,唉,瑶儿也一天天的大了,还能在家里过几次生日呢!”
原以为这个生日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生日的前一天,沈玲琅派了婆子来送信,邀洛云瑶在巧思坊见面。
洛云瑶已经多日不见沈玲琅,心里也很是惦记,而且看不到沈承恩,能见到沈玲琅也算是一个安慰,于是很是高兴的赴约了。
洛云瑶到的时候,沈玲琅已经在了,正坐在巧思坊的小厅里,看洛云瑶进来,微微一笑,“姐姐来了,请坐吧!”
洛云瑶看看沈玲琅的脸色,“妹妹可好?看妹妹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
沈玲琅摇头,“没什么事,不过是,不过是过年事情比较繁杂,有些累罢了!”
洛云瑶四处看看,还记得那次在这里和沈承恩遇到,当时沈承恩借口来为妹妹选簪子,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沈承恩想见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洛云瑶不禁一笑。
沈玲琅看着洛云瑶,心情很是复杂,自己的心里既盼着哥哥能幸福,却又克制不住的对洛云瑶心生嫉妒,看着洛云瑶低头含笑,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哥哥,沈玲琅觉得洛云瑶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眼,不得不把目光移向别处。
沈玲琅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洛云瑶,“这个是哥哥随着家书寄来的,让我拿给你!“
洛云瑶急切的把那信拿在手里,很想马上就拆开看看,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急切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沈玲琅,把信揣到了袖子里。
沈玲琅理解的一笑,“你回去慢慢看吧!”又推一下手边的一个锦盒,“听说你的生日就要到了,这个是哥哥特意捎回来的!”
洛云瑶满怀的欣喜,双手都有些颤抖了,打开锦盒,盒子里是一串红色的珠子,那珠子很细小,却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看起来倒像是植物的种子。
洛云瑶的心里立刻的想起了那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洛云瑶的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的看看沈玲琅,把那珠子紧握在手里。
沈玲琅并没有趁机取笑洛云瑶,只娓娓的说道,“这个是西北特有的一种植物的种子,叫做醉人心,醉人心也叫做离人泪,和红豆很是相似,几乎分不出来,据说很早很早的时候,在西北有一对恋人,男人为了生计远走他乡,姑娘留在故乡,时时刻刻的思念着情郎,情郎迟迟不归,姑娘忍不住的流泪,后来就有了这醉人心,人都说,这是那姑娘思念情郎的眼泪所化,所以也叫做离人泪,哥哥可能并没有听过这个传说,因为它和红豆很相似,所以哥哥只当它是红豆,特意寻来送你的!”
洛云瑶没想到这醉人心竟然有这样一个传说,凄美却又伤感,让人有一些些不吉利的感觉,不过,管它呢,沈承恩把它当做红豆来送自己,自己也只把它当做红豆来接受就好了,“这个传说虽美,却让人感伤!”
沈玲琅叹一声,“是啊,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有让人感伤的一面!”
沈玲琅看看洛云瑶,不由的伸手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