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让他这样轻易就死也很简单,只要在鼻子那里破开一个小孔,那人就可以多挣扎一会儿,其实啊,还不如一下子死了的好,这样给一点希望又让他绝望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姨娘说是不是?”
王氏不动声色的瞪着眼看着洛云瑶。
洛云瑶走开两步,慢慢的说道,“这样还不算完,还有一种硕果累累,也是人躺在木凳上,把百八十斤的粮食放在人身上,也不要太多,底下的人就要一直用力的支撑着,时刻不能放松,姨娘你说,一个人能撑多久?如果撑不住了,松懈下来,那些袋子会不会把人活活的压死?姨娘想想,在这样的刑罚下,会不会有人忍着就是不开口呢?死罪好受,活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王氏璨然的一笑,“不过一死罢了!”
“哦?”洛云瑶笑起来:“姨娘说的是,我真是有些佩服姨娘了,那就这样好了,把那人关到一个黑屋子里去,谁也不要理他,也不要让他睡觉,只要他一想睡,就打醒了他,听说有人三天就快发疯了,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姨娘想想,那个人能坚持几天呢?”
“别说了,别说了,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又关张大夫什么事。”王氏终于忍不住说道。
“哦?我刚才只说了与外院有关,并没有说张大夫,王姨娘怎么知道那人是张大夫呢?”洛云瑶抓住王姨娘的话头说道。
“你,你,我什么也没有说。”王氏又着急的否认。
“哼,这个毒妇,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你!你以为你做的没有一点破绽?姑娘早已经查清楚了。”刘妈妈再忍不住,一巴掌打在王姨娘的脸上,王氏白皙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王氏又恢复了刚才的木然,“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是我一个人做的,金姨娘的事,这次的杏仁酥,还有上次小少爷的事,前两年的事,这些都是我做的,不关别人的事。”
“你!!!”刘妈妈已经气的喘不过气,指着王姨娘的手指一直哆嗦。
洛云瑶也浑身颤抖,以前只是怀疑,现在王氏亲口承认了,心里却觉得痛的好像刀割,原来真的就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弟弟,就是她,在前一世里害了自己的弟弟,害的母亲郁郁而终,之后的一切悲剧,虽不是她亲手所为,但是所有的悲剧都是因此而起,这一次自己重生而来,却依然救不回自己的弟弟,可怜自己那刚出生就夭折了的弟弟,还有金姨娘和前两年流产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那可都是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啊,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的狠心,怎么会这样的恶毒!
“好,这些话你留着到父亲跟前去说,我不想听,是不是和别人有关由父亲去定夺,想来父亲衙门里的法子多的是!”洛云瑶不想再和这个女人说话了,只觉得心里憋闷,好像要透不过来气,站起来就要朝外走。
王氏却忽然激动起来,也猛的站起身来,“你不想听?我偏要说,我一定要说!”
王氏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凑到洛云瑶跟前,带着一些绝望的狂热,“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恨,我恨啊,不管是王家还是洛家,我都恨,恨不得他们都去死,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本来可以嫁给情投意合的良人,两个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恨我爹娘却贪慕富贵,活活拆散我们一对鸳鸯,把我送进洛府做妾,毁了我的一生,我怎么能不恨他们?我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洛云瑶看着发疯一样的王姨娘,有些吃惊的后退一步,看着王姨娘直勾勾的眼睛,心里气愤难当,“你恨他们,可他们和洛府有什么关系,你进符之后,父亲并没有亏待你,母亲也没有亏待你?还有我的弟弟,还有姨娘们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
王姨娘哈哈大笑,“洛松岭?他只当我是一个玩意儿,高兴的时候拿过来把玩,不高兴了丢在一边,他几时对我有过真情意了?我不只恨我的父母,我也恨他!我恨他!所以我才要杀了他的孩子,让他断子绝孙!”
旁边的刘妈妈已经醒过来神,扑过去一边在王姨娘脸上身上撕打,一边嘶声的哭泣,“你这个毒蛇,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夫人对你不薄,你娘家有事也是我们夫人出面帮你,你进府之后夫人什么时候苛待过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们夫人,可怜我们小少爷啊,可怜的小少爷啊,夫人啊……”
刘妈妈哭的说不下去,拉着长声好像哭丧的妇人一样的哭起来,手上紧紧的揪住王姨娘的衣服。
王姨娘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依然带着笑意,“若不是我有些心软,她的孩子能有机会生下来吗?早就一付药下去让她流产了,谁让她那样的傻,满心的信任我,我端到她跟前的汤药她毫不怀疑就喝了下去,我送她的荷包她一直挂在身上,哈哈哈哈,你们知道那荷包里是什么?是让她心神不宁的药材,那汤药里我不过是稍微做些手脚,略略增减了一些分量,呵呵,所以那孩子生下来才满身的青紫……”
王姨娘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看起来真是疯狂的样子,刘妈妈听了这些话,震惊的张大的嘴巴,也顾不得哭了,也顾不得再撕扯王姨娘,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
洛云瑶只觉得浑身无力,真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往日里一脸笑意的王姨娘,简直要怀疑这个面皮之下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王氏疯狂的哈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