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是好一番劝,才将玄铁劝了回去。瞧着玄铁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丹朱生怕它再反悔,连忙将琴九揽在怀里,脚下妖风顿起,卷着三人往山下去了。
丹朱的身量在女子中尤为高挑,这么一搂琴九,琴九的脸刚好埋在了她的胸上。
她大大咧咧惯了,压根没注意有何不妥。倒是琴九的脸红成了猴屁股,身子一直僵着,小心翼翼的不让脸碰到丹朱的胸。
可这姿势着实累人,琴九支撑了不大会功夫,就瘫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丹朱怀里,脸结结实实的挨在了那一团柔软之上。
浮白无意中瞥到了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不停的以眼神暗示着琴九快起来。
琴九被这目光瞧的有些心虚,却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将头调了过去不看浮白。
浮白气的一噎,朝着琴九的背影狠狠的比了一个拳头。
恰好这时,丹朱停了下来,拍了拍怀里的琴九,“好了,到了,起来吧。”
琴九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她们身处在一片树林中,从她这边望过去,隐约可见树林那头来往的人群。
丹朱瞧着她见到人群都这般兴奋的模样,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今日人多,凡间不能施展妖术,你可千万记得跟紧我,不然的话走丢了,可十分难找。”
这话丹朱从来时的路上就讲了约莫三四遍,琴九重重的点了头,只差没把手竖起来,对天发个誓了。
丹朱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又将披风重新系紧,将琴九大半个脸都藏在了帽子里。上下瞧了没什么不妥,这才拉着她往林外走。
浮白见丹朱刚刚那番动作,眼睛骨碌一转,两手在头发上胡乱的抓了一把,扭扭捏捏的到了丹朱跟前,“小朱朱,人家的头发也乱了。”
回应他的却并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额头上的一个爆栗。丹朱揉了揉敲疼的手,没好气的冲着浮白吼着:“自个没长手啊,自己理一下能怎样,还有你这头怎的生的这般硬!。”
琴九瞧着浮白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肿起来的额头,默默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出言安慰,就被丹朱拽着往前走了。
浮白在原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十分委屈,头生的硬些也是他的错了,这分明的就是性别歧视!
他咬了咬嘴唇,眼睛里头有泪光闪现,手指着丹朱的背影,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出了树林,那人群便看的更清晰了些。这群人身着铠甲,正围着城门来回走动,手中的矛尖阳光下幽幽的泛着冷光。
琴九停住了步子,拽了拽丹朱,“小朱朱,怎的城门口这么多将士,出什么事了么?”
“不是同你说过嘛,这城里近日里来了大官,这些士兵们估计都是为了保护者大官,防止有身分不明的人混进城中。”
身份不明…?琴九心里一紧,那可不正是他们三嘛。她连忙收回盯着人家士兵的目光,头垂的低低的,生怕被发现。
谁知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那边巡逻的小兵瞧见这边探头探脑的三人,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的,可有花灯节的请柬!”
浮白连忙上前拱了拱手,“小哥哥,这是家中两位妹妹,听闻今日城里头有灯会,非嚷嚷着要来看看,涨涨见识。”
他说话间,手已经摸上了那小兵的手,小兵被这么一个大男人吃了豆腐,当即就欲拿起手中的长矛刺了过来。
谁知此时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块东西进来,掂着这分量像是一大块银子。
小兵连忙将手握成拳,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下腰带,顺手将手中的银子藏在了腰间。
他看了看那边的两位小娘子,为首的一位身形高挑,袅袅婷婷的模样,脸隐在披风后头看不太清,但瞧着这身段,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闺里小姐,哪能是上头要抓的刺客。
后头那一位,更是一看就是个娇养出来的主儿,那珠圆玉润的体型,别说当刺客了,怕是跑的快些都要喘上半天。
至于眼前这个男的,说话都这么娘里娘气的,小兵打量了一下这三人,飞速地在心里下了定论,不像不像。
他朝着那边巡逻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示意放人进城。对着浮白使了个颜色,“你们的请柬没什么问题,进去吧。”
浮白似是十分感激的模样,对着后面一直不做声的丹朱与琴九招了招手,“妹妹们,今日多亏遇上个好说话的小哥哥,咱们进去吧。”
这一声小哥哥叫的百转千回,直把小兵浑身的汗毛都吓的直立,他声音放高吼了浮白一句,“快走吧你!”
“嗳,小哥哥,我们这就走。”
直到那三人都进了城门,小兵才找了个如厕的借口,寻了一处偏僻的墙根,手伸进腰带里掏了半天,掏出方才那一锭碎银子来。
这一锭银子足足有三四两重,小兵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也不算被白摸了。
他将那锭银子藏在了怀里,又将刚刚被浮白摸过的手在身上反复蹭了蹭,突然觉得十分的心酸。
他摸着胸口藏银子的位置,眼中有泪花闪现,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娘子,日后莫要嫌为夫俸禄低了,挣些外快不容易啊!还要被死变态摸手的啊!
而此刻小兵心里的死变态浮白,正跟在丹朱屁股后头,反复强调自己方才是多么的机智,只差在脸上写着,快些夸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