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京街上人潮涌动,街道宽阔,两排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有的小贩吼着吆喝,此起彼伏,不经意间能闻到从酒楼里飘来的阵阵酒香,有的人不由自主大吸几口,好像真是将一瓶上好的酒喝下了肚中,脸上满是愉悦和满足。
太平盛世,百姓安乐,这是对国君执政最大的肯定。林九对怀帝多了一丝敬佩。
身边的孙冬月絮絮叨叨讲了好多话,即使不时被人挤到,也丝毫不减她的热情。
自罚站事件之后,孙冬月与林九成了朋友,两人熟了之后,林九才发现孙冬月就是个话唠,跟自己比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她是林九在太学院交到的第一位朋友,林九还是满心欣喜的。戏剧的是,孙冬月一直以为林九是个男人,林九又比她大上几月,她便一口一个“九哥哥”叫她,那娇滴滴的声音,简直酥到林九的心里去了。
今日下学,孙冬月主动提出要请林九去朝凤楼吃饭,林九念念不忘那日吃过的美食,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咦?”孙冬月讲她的童年趣事讲的正欢,她一个眼神瞅到对面人群之中的人,一声惊呼,“前面那人好像是独孤大人!”
林九一听,转身欲躲,不料身旁的孙冬月踮起脚尖,举起双手大声招呼道:“独孤大人!看这里!独孤大人......”她扯着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
这么响亮的声音,周围再热闹,只要不是个耳背的人都能听见。独孤矶循声看来,面有惊诧,他像是要过来的迹象,林九见状迅速做出反应,一个飞奔到他身边,将他拉到一旁,按低他的脑袋在他耳边低声道:“孙冬月以为我是你的小跟班,你可不能当她面拆穿我!”
独孤矶侧脸淡然,回道:“公主的意思我懂。”
林九长吁了一口气,听他那语气应该不会拆自己的台。
“独孤大人,好久不见!”待孙冬月上前,林九识趣地退到独孤矶身后,孙冬月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道:“大人是要往哪里去?”
在孙府,孙冬月也是见过独孤矶的,虽然他多数时候是跟孙雪柔待在一起,但是孙冬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为人随和,彬彬有礼,那日在公堂之上的威严又多了另一番气质。
“刚结束一个案子,四下走走。”
“我请九哥哥去朝凤楼吃饭,大人同去不?”
独孤矶道:“九哥哥?”他似笑非笑地盯了林九一眼,林九老脸一红,作望天状。
“叫他九哥哥叫得亲切,唤我就是独孤大人,听着生分,不如你也唤我一声独孤哥哥听听?”独孤矶坏笑道。孙冬月是雪柔的妹妹,他见她倒是觉得亲切。
孙冬月顿时羞红了脸,忙摇头:“尊卑有别,还是叫大人得好。”
“也罢。”
林九见孙冬月的脸上似有怅色,她抓抓头:“鸡大人,你要同去吗?”
“现下无事,正巧我也饿了,幸得小姐邀请,怎能不去.”
“要去就去呗,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那我们走吧!”孙冬月招呼一声,请独孤矶先行。
林九迈着小碎步,双手背在身后,顺路悠然地看看这家卖的糕点,那家卖的大饼,在每个摊前停留小会,小贩热情地很,操着一口地道的渭京话,一个劲地表示自家这东西如何如何好吃。林九时不时地拿眼示意独孤矶,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买吧!买吧!”
不知这独孤矶是故意的还是她表达的太隐晦,他只是看着她,而且还带着一脸茫然。
林九随手一甩,闷闷哼了几句,踱步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前。
一只刻着凤凰的银镯静静地被摊主摆在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里,她竟是一眼就瞧见了它。孙冬月也被摊上精美的首饰吸引住目光,两眼放光。
“不在吃的面前停脚了?”独孤矶揶揄道。
“鸡大人,这银镯好不好看?“林九将银镯拿在手上,独孤矶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即下了一个结论:“不适合你。”
一股失落莫名地涌上心头,林九细细看了银镯一眼,慢慢将它放回原位,收回手之际突然被摊主一把拉住。摊主是位中年妇人,她指指银镯,眼里带着一抹巴结的意味:“这镯子非常适合姑娘,姑娘喜欢就买下吧!”
“他才不是姑娘呢!”孙冬月一听妇人的话,连忙道。
这穿着女装不是姑娘是什么,难道还是男人不成?妇人一脸怪异地看着林九,越看越不确定她是男是女。
“不要了!”林九扭头就走。
独孤矶不免对银镯多看了几眼,那镯上的纹路雕刻细致,色泽也很光滑,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与她不太般配。
林九的心情变得不太舒服,这感觉就像自己看中了一件衣服,然后别人说你太胖了,穿着肯定不好看。她心里只想把说这话的人踹上几脚,几口唾沫星子扔过去:“你他妈穿着就一定好看呀!”
“九哥哥,你可是生气了?”孙冬月焦急道。
“没有。”
“那女儿家戴的东西再好看你也用不上,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去买了送给你!”孙冬月心想林九常穿女装本就怪异,他的眼光奇怪一点也没什么,要是他喜欢这些玩意,她买给他就是。
独孤矶随后跟上来,感觉到林九有些压抑:“怎么不说话了?他走到她前面,面对她,她白眼一翻:“走这么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独孤矶一愣,面上的表情像是吃了瘪一样难看。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