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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冷笑道:“仙门出世,代表已经仙督司考核,可直接飞升九天仙阙,入仙庭听调。再非纯阳散数,亦不受天劫之扰。那等人物,唯有品德纯良,功侯圆满之辈方足当之,老五么?哼哼!”
贺百川知他心意,皱眉道:“老五心黑手毒,自山门重开,这几年将玄魔两道几乎都得罪遍了,品德纯良四字怕是挨不上了。只求他证道时莫要有雷劫劈他,便是邀天之幸了!”
周其瞪他一眼,说道:“你倒甚么都敢说!就不怕老五知道,给你小鞋穿?”贺百川干咳一声,当即闭嘴不语。郭纯阳是有名的小心眼,斤斤计较,莫看此时证道在即,无暇他顾,二人背后编排,若被他知道,少不得要给几双小鞋穿穿。
郭纯阳袍袖御风,不言不动,凝立虚空,太象五元宫中许多弟子蜂拥而出,挤在宫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太玄重光已有二十几年,太玄派广纳门徒,连陈紫宗、任青之辈也收了许多弟子,门中好生兴旺,相比之下,凌冲如今依然是孤家寡人,门下犹虚,倒显得十分寒颤。
这些弟子得知掌教真人要于今日证道,个个兴奋不已,只想瞧一瞧纯阳老祖上通天阙的手段,可惜门中早有严令,绝不得出五元宫半步,只能挤在宫中观瞧。
太玄二代弟子中,陈紫宗镇守天京,辅佐幼帝未归,赵乘风去了天星界,凌冲在山外巡视,五元宫中只有任青与狄谦两个,负责收拢弟子。
五元宫宫壁之上高悬一面宝镜,正是当年太玄重光,三关试弟子时,用来查探是否有魔教细作混入的那件宝贝。宝镜之上烟云流转,现出郭纯阳身形,又将他周遭千里之地收入镜中,毕竟今日定有魔祖来袭,不好现身宫外观战,全靠这面宝镜将千里景物摄入,供人查探。
太象五元宫上方元气如沸,几乎凝成实质,化为条条金龙,怒目嘶吼,往郭纯阳法身之内投入。郭纯阳低眉垂目,端坐虚空,如佛陀悟道,万古不动,无量天地元气灵机涌入法身,却不见丝毫溢满,就似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周其望着宝镜之中人影,咋舌道:“乖乖!难道《太玄一炁清经》中有吞噬天地元气的绝妙法门?那也不对,这般炼化天地元气,除非有甚么特异的法宝在身,单凭法身金身之类,也要给撑爆了!”
贺百川撇嘴道:“老五深藏不露多年,谁知他从《一炁清经》上悟出了甚么法门?他没撑爆,你就莫要杞人忧天了!”任青与狄谦亦立身宝镜之下,任青叹道:“今日方知纯阳之境竟有如此威能!”
狄谦是个闷嘴葫芦,双眼直勾勾盯着宝镜镜面,也不回话。任青暗叹一声:“狄谦师弟初入门时也算能说会道,可惜这些年随四师叔炼剑铸剑,已然痴傻了。”
凌冲与沙通在太玄峰峭壁之上按落遁光,双双举首望向太玄峰上无边天地元气。沙通叫道:“你师傅证道之时,居然有如此排场,搅动天地气机,只怕天下之间无人不知了!”
凌冲皱眉道:“不对,我师傅素来行事低调,就算证道也不会如此张扬,这般施为,倒似、倒似……”沙通面色一动,接口道:“倒似故意引人上钩?”
凌冲道:“不错!几位魔祖被本门与正一道几位长老牵制,若见我师傅证道在即,必会不顾一切杀来,那时……”情不自禁咧嘴一笑。沙通见他笑容,暗骂道:“你们师徒两个,不,三个,没一个好货色,始作俑者便是郭纯阳那老阴货,不思如何修行练气,整日只想着如何害人!”只是此言只能想想,绝不敢宣之于口。
太玄之外,一团尸气冲天,将半空染得碧绿森然,又有半顷金光雷火轰响乱炸,金光幽雾冲天!张随坚、张随真弟兄两个杀得眼红,拼尽全力,将龙虎伏魔剑与龙虎天印运使的出神入化,又有百炼道人驾驭九火照天炉,现出自家的百炼元神,往复纵横,厮杀的不亦乐乎。
张随坚两个打定主意,今日必斩长景与剑下,洗刷正一道千年之耻,一招一式之间,悍不畏死,将法宝威力催发到了极致。
长景道人也是气闷,他躲在天尸教中多年,以为道行精进,能横行天下,适逢大劫将至,正可有所作为,得窥那一层无上天机,贯通阴阳,这才出山蹦跶。谁知被郭纯阳所算,居然拉来了正一道的老对头,这一战必要分出生死存亡,否则难以善了!
眼见魔云尸气被金色雷火之海炼化的不断收缩,薛蟒御使九尸连环魔阵,九尊尸王汇聚于一条魔气之中,乱手乱脚的横斗不已,被玄门伏魔神雷劈中,也浑不在意,不过多费些尸气罢了。但被困良久,总也脱出不得,薛蟒不由有些焦躁,喝道:“长此以久不是法子,须得脱出重围,再图大事!”
毕竟他们此来是为将曼珠沙华种在太玄峰上,演化天尸魔域,若被百炼三个纠缠不去,岂不误了大事?长景道人亦被张随坚、张随真两个弄得头疼,喝道:“你我合力,且冲出去再说!”
伸手一指,万鬼炼神幡抖动不休,幡上一尊魔祖鬼啸一声,声动九天十地,蓦然走下,竟是一步跨入九尸连环魔阵之中!九尸魔阵本是九尊尸王作为阵眼,由薛蟒玄阴元神坐镇主持,幡中魔祖这一加入,立时引动不测之变化!
魔祖之身与尸魔不同,尸魔者乃先死后生,死后之身被引玄阴之气染化,重新生出灵智。魔祖则生于冥狱,为冥土中特别之生灵。但二者皆禀玄阴魔气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