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通所化大汉满面警惕,瞧着二人,瓮声瓮气道:“不知陈真君到此,有何贵干?”陈紫宗笑道:“沙通道友,不知这行云布雨之神,做的可还开心么?”沙通满腹牢骚,却不敢发,陈紫宗这厮修成元婴,一身法力犹胜叶向天,惹恼了他,日子更不好过,言不由衷道:“还好,还好!”陈紫宗笑道:“今日乃是我凌师弟要寻你,陈某不过恰逢其会,凌师弟。”
凌冲上前一步,自怀中掏出那一枚沙泷法力真气所化的珠子,托在掌中,说道:“沙通道友,这枚珠子乃是令祖托我转交与你。”沙通一双大眼瞄在珠子上,便再也挪不开去。灵珠中蕴含灵气正是龙鲸一族血脉嫡传,且正宗纯粹无比,世上唯有老祖沙泷方能有此功力,且珠中法力蕴藏甚多,足可支持自家抱丹孕婴,那时修成婴儿,为太玄剑派服役一甲子期限也早到,天空海阔,与医药费,岂不美哉?
沙通陡然伸手去夺,凌冲区区修为,挡不住这位修成金丹的大妖法力,一旁却有一根手指伸出,在沙通手腕上轻轻一点,沙通痛哼一声,电闪般缩手,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满面怒容瞧着陈紫宗,喝道:“太玄剑派好不霸道!这枚珠子既是我家老祖所留,指名给我,难道你们还要私吞不成!”
陈紫宗笑道:“沙通道友太也心急,沙泷老祖赐下这颗珠子时,曾有诺言在先,许了凌师弟一桩好处,你不拿好处,就要强夺灵珠,只怕也说不过去罢!”沙通将信将疑,一双大眼盯在凌冲面上,问道:“甚么好处?”
凌冲微笑道:“凌某欲学玄鲸吞海功,请道友成全!”沙通断然拒绝,冷笑道:“这玄鲸吞海功乃是我龙鲸一族自太古以来之秘传,从未外传,再者,无有龙鲸血脉,便是得了法诀,也断然修炼不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陈紫宗说道:“此事我们早有预料,凌师弟所求并非玄鲸吞海功的根本法诀,只是其中炼化诸般异种真气为水行法力的诀窍,便算无有龙鲸法门,得了这道法诀,亦不无小补,还可触类旁通,请道友允准。”
沙通冷笑道:“我龙鲸一族唯有两道天赋妖法,你们张口就要一道,真是好大口气。玄鲸吞海功最大妙用便是炼化诸般异种真气为水系精气,其中涉及到我龙鲸一族最大的传承之秘,说不行就是不行!”他也不是傻子,各门各派皆有不传之秘,一旦泄露,被敌家得去,立时便能创出克制的法门,那时便是灭门之祸。炼化异种真气为水系法力,并非玄鲸吞海功最为核心之道,但也涉及到龙鲸一族肉身构造之妙,有心人得了,必可创出针对龙鲸肉身克制的道诀,那时才是龙鲸一族的噩梦。
玄鲸吞海功最为精妙之处,并非将异种真气化为水行之力,而是练到高深处,无论何等法宝、神通、法力、真气,我皆一口吞之,能炼化者便炼化,不能炼化者亦能加以封禁,不伤自身。最高境界乃是类似于宇极空间之类的大神通。
凌冲哈哈一笑,抬手将灵珠抛了过去,沙通连忙接住,满面狐疑。凌冲笑道:“我欲求玄鲸吞海功中炼化异种真气之法,此事也当禀明沙泷老祖,若是我未猜错,此珠中定藏有沙泷老祖一缕意念神通,沙道友可将此珠炼化,沟通沙泷老祖意念,再做定夺。”
沙通一想,此言倒也有理,自家老祖神通广大,在一道真气中封入一缕意念也算不得甚么,若是点头应允,大可传了凌冲法诀,也不必瞻前顾后。他是直性子,想到就做,立刻盘膝坐好,手持灵珠,运用吞海功法门,汲取灵珠中真气。
灵珠是当初惟庸道人以先天庚金剑气斩断沙泷一道神通所化,内中皆是龙鲸真气,就是为了让凌冲带回山门,成全沙通。灵珠化为数道气流,直入沙通七窍,沙通哼了一声,周身真气霍然勃发,过了小半个时辰,又轰然一声,收敛入身,一跃而起。先前他从湖中现身,全身真气勃然,如今却深自收敛,返璞归真,显是得了许多好处。
沙通望向凌冲,面色阴晴不定,灵珠中果然藏有乃祖一缕神念,非但允准沙通将玄鲸吞海功传授凌冲,还言道其他之事,其中之凶险诡异,沙通简直不敢相信,他一跺脚,说道:“罢了,凌冲,你且上前来,我传你玄鲸吞海功中炼化异种真气之法!”
凌冲见所猜已中,毫无意外之色,上前两步。沙通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眉心之上,以神念将一道吞海法门印在凌冲紫府。凌冲对此种手段已驾轻就熟,毫不抗拒,只觉一缕神念中包含许多图篆文字,望去十分深奥,但篇幅却不及郭纯阳所传洞虚剑经的五分之一,显是高下立判。
但惟庸道人特意提点他来取这一门法诀,定是对自家修炼大有裨益,不敢怠慢,待回转合极宫,先下手修习此道。沙通传过法门,态度变得谦和之极,向陈紫宗一躬到地,说道:“沙通自今日起托庇于贵派之下,还请陈真君多多回护才是。”陈紫宗显是也知晓几分内情,以手相扶,道:“沙道友说哪里话来,此事乃是双方老祖钦定,陈某自当从命。道友不必多想,且好生修行,一应所需自有本门供应。还有我这位凌师弟,你们平日还要多多亲近才是。”
凌冲听二人之意,似乎沙通被叶向天擒来太玄,还涉及了郭纯阳与沙泷之间甚么算计,只是如今一心修行,也无暇理会其他,恨不得插翅飞回合极宫,好生揣摩法诀。陈紫宗笑道:“此事已毕,陈某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