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之中包罗天地,誊绘大道,有无穷机缘,亦有无穷凶险。先天神魔创出此文之后,因恐泄露天机过甚,又自收回,断去其传承,便是为此。本门历代传承云文三百余个,如今已尽数传你。但所得乃是心印之法,另有一套法诀传你,你持之修行,可自行参悟云文之中所蕴含之道法。”
这三百余字的云文还是太玄开派老祖太玄道人所留,经过历代掌教、长老注解参悟,着实从中悟出了不少修道妙法,可说太玄道统传承,一半出自这些云文之中。千年以降,太玄门中早有一套手法仪轨,用以参悟这套云文之秘。云文之中蕴含天地大道,最精妙者乃是同一道文字,不同人参悟,却领悟出不同法门,便如洞虚剑诀一般,奇妙之极。
这套手法心诀亦是前人总结,三百云文如一个大湖泊,手法心诀则为一条溪渠,只是将大湖泊中清水引出,至于浇灌甚么作物,又有甚么收成,则是因人而异。惟庸随将这套手法心诀传授,也无甚特别之处,凌冲听了两遍,便已记住,想了想,问道:“大师伯,弟子如今要兼修星斗元神剑诀与洞虚烛明剑诀两大剑诀,日常修行唯恐时日不足,这套云文之法蕴含大道至理,便是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参悟的通透,该当如何取舍?”
惟庸自知其意,说道:“那一册阳符经我已将其中内容梳理完整,誊写成册,你若要对那位故人交差,只将译成的道经送她便是。只是这些云文确有神鬼不测之妙,只是太过艰难精深,本门弟子资质差的传也无用。资质好的,却又畏难怕险,不肯痛下苦功。今日传你,是指望你能好生参悟,机缘一至,定有你的好处。那洞虚剑诀与星斗元神剑诀互为表里,休戚相关,你定要好生修炼,方可问鼎大道。洞虚剑诀后续之事,自有掌教师弟为你谋算,我也不耐烦去管。只是这云文之道,唯有我得了上代祖师真传,连掌教师弟也不曾传授,其中利弊你自家权衡罢!”
伸手一招,自有一本书册落在凌冲掌中,正是惟庸老道将那部阳符经注解开来,便是不通云文之辈,亦可上手修习。凌冲这才知晓,大师伯寻他来,乃是为了传承云文之秘,对他甚是看中,说道:“弟子日常修炼两部剑诀,请大师伯明示该当如何参悟这些云文之道?”
惟庸道人见凌冲甚是机灵,自家愿意参悟云文,甚是欣喜。这三百余字云文于太玄派中传承至今,奥妙无穷,却非人人可传,须得资质秉性机缘齐聚,缺一不可,连掌教郭纯阳都未得上代长老传授,足见其中挑选弟子之难。惟庸道人得传此道数百年,亦自苦于无有传人,自家弟子中唯有一个陈紫宗堪当大任,只是亦无那等根性能够参悟云文。
凌冲为人沉稳,天资又高,难得能不骄不躁,修行起来十分扎实,惟庸道人早已瞧中,只可惜被掌教捷足先登,收归门下。惟庸道人也无甚么门户之见,只要是太玄弟子便可,因此尽心教导其星斗元神剑诀,又赐下伏斗定星盘那等宝物,助其修炼。要知伏斗定星盘便在星宿魔宗之中,炼制亦极其不易,非得深得长老喜爱之弟子方能得传,有此宝在手,修炼星辰道法进境起码要快上三成,实是非同小可。
惟庸道人也自暗中查验凌冲心性悟性,见他上山四年,居然能安定心性,苦心修持,功力进境亦是极快,远超其余同门,大是欢喜,因此才特意借了阳符经的由头,将云文传他。那云文之道精深奥妙之极,连惟庸自家也不知凌冲能参悟出何等道法神通,凌冲也算是他第一个传授云文的弟子,可见对其之喜爱。
惟庸道人说道:“你也不必担忧贪多之事,须知修道之事须得张弛有度,总不能时时修行,脑子也修的坏了。洞虚剑诀所需真气太多,也唯有星宿魔宗的星宿道法吸纳周天星力,时时不断,方能勉强供给的上。我观你阳神初成,离温养火候圆满尚早,玄门修行,讲求形神双修,性命双了。我传你的第一个云文便是转修神魂之力,你好生参悟,自有一番妙用。”
接连点出数十个云文文字之妙用,该当何时参悟,又能有何收获。这些皆是历代掌教长老心血凝结,万金不易之道,若让凌冲自家摸索,只怕无有千年苦功,绝无这等体悟。惟庸细细点到,显是考量凌冲修行境界,辅以云文之道,如何方能齐头并进,互为补益。
凌冲心下感动,恭敬受教。惟庸道人讲解了其中关窍,又道:“依这部阳符经所言,太清门符箓之法分为三部,一部祈禳之道,一部炼神之道,一部炼魔之道。太清门法术走的乃是炼神成圣,合道飞升的路数,以神念冥合天地乾坤,皆大道之力以为己用,其中亦有许多精妙之处。三部符箓之法合一,并不输给正一道的符法传承,那本符经你若有暇,不妨先默记下来,瞧瞧里面有甚么补益之道,可助你修炼洞虚剑诀的。”
惟庸道人是何等身份?堂堂纯阳高手,长生真仙,眼界何等之高,连他都言这部阳符经不得了,那边是真的不得了。凌冲只觉头大之极,他自家兼修两门剑诀,已颇感吃力,如今又加上一道云文之学,尤其惟庸言下之意,望他将太清门符法也修行起来,实在太过驳杂,他自家都有些无所适从。
惟庸道人呵呵笑道:“再者说来,你那位挚友慨然将阳符经相赠,如今虽是将经文译出,但修行之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势必不能时时陪伴,焉知其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