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待她离去,望空拜倒,说道:“弟子恭迎恩师法驾!”虚空中郭纯阳声音笑道:“那些俗礼,为师真身此刻正在太元殿中练法,花姥姥之事为师已知。此人已是不甘寂寞,见她一面倒也无妨。那朵血阳花乃是一件异宝,正和你现下之用,被你轻易到手,也算你的缘法。此花不可贸然吞服,需炼成丹药,减去其中燥性,更可提纯药力。”
“正好,任青门下还有一个叫清元的弟子,颇善炼丹,就住在金陵城外玄天观中,你也见过,可寻他炼制丹药,就便归家省亲。等丹药炼成,可直上北冥之地,取那还幽寒水,就便攒炼罡气。此处也用不到你,且回去准备一番,明日下山去罢!”言罢虚空寂寂。
郭纯阳行事总是神神秘秘,出人意表,凌冲也有几分习惯,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对珠儿道:“珠儿,恩师方才命我明日下山归家,不能陪你玩耍了。”珠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忽道:“凌冲哥哥家是在金陵么?不若珠儿随你一同去罢!”凌冲吓了一跳,忙即摆手,不敢答应。有一位法宝元灵随身,他自是极乐意的,但太玄峰还要靠珠儿镇压门户,将其拐带了出去,不必惟庸道人出手,郭纯阳先就要剐了他。借凌冲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好不容易说动珠儿回去天巽宫,珠儿尚是小孩儿心性,好生不舍,又厮磨了半个时辰,才恋恋而去。凌冲喘了口气,亦自赶回合极宫。到了宫中,见玉琪正在打坐,小脸满是坚毅之色。
凌冲一眼看出,她不过打通了几处穴窍,距离胎动境圆满差的太远。玉琪资质本就一般,不然也不会被打发来服侍入门弟子,凌冲肯传她太清法门,已是青眼有加,无奈苦修数月,不得寸进,只凭着一股坚毅性子坚持。
凌冲暗自摇头,玉琪这般练法,练上一甲子,也未必能打通周身穴窍,实在不是个修道的材料,只能修成一股真气,延年益寿而已。他也不会说破,静静端坐一旁。
过了半个时辰,玉琪收功睁眼,忽见凌冲坐在一旁,吃了一惊,赶忙跪倒行礼。凌冲不提她修行之事,吩咐道:“明日我要下山省亲,你收拾些细软之物我路上应用。门中赐下的一应丹药,也要带上。”
玉琪忙道:“老爷去世俗之地,装些金银之物,足可敷用。门中历年所赐丹药,皆是益气培元之物,共有一百零八粒,尽数为老爷装好便是。”
凌冲点头,说道:“我传你的太清真气法门,乃是玄门正法,最重根基,需用水磨功夫修炼,你根基不足,资质不够,但勤能补拙,自家努力修持,自有得道的那一日。”言罢转身上楼。
玉琪苦修多日,进境极浅,自家有些自怨自艾,听了凌冲之言,雄心陡起,打定主意,好生修行,要叫当初那些个长老瞧瞧,自己也是修道的种子,也能修炼出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