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顶门,一道纯阳神通化为一缕剑光,风驰电掣,倏忽之间来至苍海派之上,往一只天星神掌上绞杀过去!逍遥派乃是剑修门户,门中所传剑术亦即精妙,求真逍遥之境,讲求无拘无束,得大自在、大清净。无垢子为人首鼠两端,嫉贤妒能、爱占便宜,但毕竟是纯阳老祖,一手剑术还是甚为可观。剑光如虹,生生切入两只天星神掌之间,似毒龙出海,搅动满天风云,急钻而出,生生将两只巨掌分开。
得了如此强援,宿苍子精神登时一振,元神大河横冲直撞,将一只天星神掌卷住,苍海派的法术修到极处,有几分天一真水真意在其中,宿苍子展动法力,无数激流刷来刷去,将天星神掌蕴含星光法力一层层消磨蚕食。无垢子既已出手,生怕被人笑话法力不济,全力运使剑术,剑光一震,星星点点,演化无穷,居然是剑光分化的无上剑术。这门剑术一出,辉煌耀世,立时将天星神掌搅动周天星力的异象压了下去。无数剑光此来彼去,砍在天星神掌之上,火花四溅,皆是星力被生生剁下,消散一空。
苍海派中,宿苍子真身未出,以元神应敌,还能好整以暇道:“无垢子为人龌龊,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夫甚是不齿。但一手剑术却精妙非常,瑕不掩瑜,逍遥派能支撑到如今,也得益于他的剑道功力,无论浩光老道或是地星界群魔,皆不敢轻易得罪。”
凌冲运足目力,但长生级数动手,神通变化集于一处,往往瞬息万变,一招一式皆具无穷妙用道理,以他的道行功力还难尽数参透,瞧了半日也只看破几招而已,至于天星神掌的道术,纯是一股法力运使之道,反无甚么可瞧。
赵乘风凑在他身旁,微笑说道:“师弟可是艳羡无垢子的剑光分化剑术?其实本门中剑诀只在逍遥派之上,师弟若能修成金丹,掌教师叔自会传授更高深的剑诀法门,不必临渊羡鱼。”他却是误会了,怕凌冲少年心性,见了纯阳老祖施展剑法,心生景慕,对本门剑诀升起离厌之心。
凌冲也不加解释,只笑道:“小弟晓得,多谢师兄提点。”晦明童子百无聊赖,在紫府中撇嘴道:“甚么狗屁剑光分化?凌小子你若肯多下功夫,修成我太清符术,剑光分化破之也是等闲。祈禳部中有一门符法,到了纯阳境界,可自生世界,与秘魔阴雷有异曲同工之妙,任他剑光分化再多,困入一处世界,自然没了用处。这门符术我说与你听,现下你根基尚浅,还修炼不得……”絮絮叨叨,凌冲只作不知。
晦明童子唠叨半天,蓦地大怒:“别人得了我晦明老祖,必要三拜九叩,求我传其大道,你倒好,将一枚千古未有之符宝当作了鸡肋!尹济老贼,害我不浅!”咒天骂地,话头一转,又去大骂太清始祖尹济老祖,不该给他寻了凌冲这么个脑子里只有剑术的家伙,空有一肚皮上乘符术,却不肯修炼,白白的暴殄天物。
凌冲充耳不闻,专心看无垢子剑光变化。赵乘风又道:“剑光分化之剑术,唯有脱劫之上宗师方能下手修炼,修士孕育婴儿,修成法相,想要上求道果,便须过得数重劫数,唯有历经劫数之难,真气生出奇异变化,方能随心所欲,驾驭剑光变化。一般而言,剑修施展剑光分化,须倚仗一口上佳剑器,但到了纯阳境界,万法随身,不假外求,以一道法力便可化生无穷剑光。剑光分化之道,并非只阵仗煊赫,而是要以一己之力,分化剑光,展布剑阵。当年先天血神来犯,大师伯便曾施展太乙分光诛魔剑阵,斩杀其六大分身,那等威力还在无垢子剑术之上了。”
凌冲回想起来,当年太玄重光、群魔来袭,惟庸道人曾施展太乙分光诛魔剑阵,生生拖住先天血神六大分身,再远一些,在东海之上还曾对阵龙鲸老祖沙泷,其剑阵之威果然远在今日无垢子之上。
赵乘风以心念传音道:“天星界中土生人种血脉与本界不同,似乎不甚合乎修道真意。你看这两位纯阳老祖境界虽到,法力神通比本界老祖大有不如。”凌冲深以为然,他也曾细细查探天星界人族血脉,发觉与大道相合之处,及不上彼方世界生灵。天星界有十八层天罡大气,正是修炼玄门道术最佳道场,但不知怎的,人种与大道不甚亲近,调动天地元气易筋洗髓之效不如彼方世界,只看宿苍子与无垢子两个,勉强有纯阳境界,神通威力远逊彼方世界诸位纯阳老祖,便知此界土著修道资质绝及不上彼方世界人种。
人种血脉之事乃是造化所定,非人力所能扭转,赵乘风又道:“少阳剑派倒是打的好算盘,若能将门下弟子移送天星界,不出数年,必会涌现一批高手。”凌冲点头,回道:“只要再从彼方世界带来些牙口,与天星界中生灵配种,不出数代,就能大大改善人族血脉资质,变得适合天星界大道气息,更合修道。”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若太玄剑派要将天星界纳入掌中,也会选用这条法子。以凌冲对掌教师尊的了解,那位喜爱插科打诨的掌教老爷比不会放过这处天然传道道场,赵乘风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命其前来,怕就是为了后续做铺垫。
地星界中,吞星老魔两道神通被人绊住,皱眉喝道:“阴死气魔!你再不出手,就没得便宜捡了!”话音未落,一团七彩斑斓魔气自虚空中挤了出来,却不甚大,仅有亩许大小,但气息渊深,比之吞星这等积年老魔丝毫不逊。正是阴死气魔,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