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道人驻足半空,叹道:“**魔君闯下大祸,笑道友可知?”笑书生摇头:“不知!”惟庸道:“他出手杀了大明首辅张守正,此人与本门大有干系,此仇非报不可。我来是奉掌教之命,知会道友一声,莫要包庇**那厮,希不自误!”
笑书生眉头大皱:“若是我包庇了**魔君,贵派是否连老夫也要杀了?”惟庸道人正色道:“不错!”笑书生哈哈一笑,说道:“太玄派是否太霸道了些?”
惟庸摇头:“此事衅自**魔君而开,孰是孰非一目了然,贫道言尽于此,还望道友珍重!”光棍一点就透,大家都是纯阳级数,言尽于此,再不多言。惟庸道人转身便走。
笑书生化影分身怔了半晌,也自遁走,潜入一座荒山之下,山下有一座小小洞府,笑书生真身盘坐,一道清光飞来,没入顶门,蓦地睁开双眼,望向一座石门。
石门之中隐约有无穷魔气渗出,正是**魔君存身其内,正自运炼魔功,过了半日魔气消散,石门洞开,**魔君步出,周身气息紊乱,显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那魔君哼道:“我被普济那厮用佛门真火炼了一下,伤动本源,要百日苦功才能复原,劳烦大哥为我hù fǎ。”太仓三子的关系十分奇妙,汇聚玄、佛、魔三道高手,义结金兰,算是一大异数,三位老祖相互扶持,才打下偌大基业。
笑书生沉着脸道:“你为何被普济打伤,如今该告诉我了罢?”**魔君见他面色不善,眸子一转,说道:“大哥都知道么?我不过杀了一个凡人,恰巧被普济碰上,硬接了一招。”
笑书生哼道:“凡人?堂堂大明首辅,岂会是凡人?你闯下滔天大祸了!方才太玄派惟庸道人找上我,掌教郭纯阳已对你下了必杀之令,若我庇护你,也要遭殃!”
**魔君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是怕了?太玄派算甚么东西?玄门七派之中只能欺负玄女宫而已,郭纯阳连纯阳都不是,白叫了一个好名字,门中也只有惟庸与百炼两个证道纯阳,我们三人联手又怕他何来?”
笑书生摇头道:“毒手师太已有数月不通消息,怕是凶多吉少。郭纯阳虽非纯阳,却有长生级数的战力,尤其精擅先天神算,难斗之极,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招惹太玄?以你玄阴老祖的身份,去杀一介凡人,简直自甘堕落!”
**魔君道:“我要祭炼天魔**帐抵御劫数,需用一百个有根器的童男童女精血,唯有靠世俗皇朝之力寻觅,才出此下策,替那平帝与常嵩出手杀人,若非如此,又岂会平白招惹太玄派?”
**魔君是野路子出身,一路误打误撞修成玄阴,已是顶峰的成就,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于是将主意打在法器之上,只要有一件合用的法宝,就能抵御劫数,得享逍遥。
笑书生闻此,叹息一声,“原来如此,我等散修修为不易,你出手倒情有可原,我总不能看着你被太玄派追杀,你先在此地养伤,伤好之后随我去寻毒手,再商议下一步该当如何。”
**魔君不以为然,但他有伤在身,不敢逞强,说道:“我伤好之后先去一趟大明京师,要回这一次的报酬,若是平帝与常嵩翻脸不认帐,正好一并杀了!”笑书生烦躁挥手:“随你!随你!”
金陵城中凌府,凌冲阳神之身原本端坐,忽然大叫一声,真气如涛似海喷出,立时将房中一干物事全数震碎,叫道:“痛煞我也!”此时已是张守正离世第三日,阴神与阳神同在阳间,念头交换不似相隔阴间那般滞涩,却也花费了三日功夫才得知张守正去世的消息。
晦明童子忙即现身叫道:“这是怎么了!”凌冲大哭三声,喝道:“张阁老被太仓三子中的**魔君杀死,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晦明童子道:“你待如何?”凌冲道:“先解金陵之围,再北上京师!”出了房门,王朝闻声赶来,见满地狼藉,问道:“这是为何?”
凌冲道:“王叔不必多问,命人收拾一下,我去见爹与大哥。”一路入了凌真书房,凌康自狱中归家,便足不出户,每日读书教子,修身养性,绝口不提为政之事,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凌真见凌冲面色铁青,问道:“出了何事?”凌冲道:“张阁老仙逝,是魔道中人下的手!”凌真啊的一声,顿足道:“天灭我大明!使张阁老归天!惜哉痛哉!”
凌冲道:“张阁老是我座师,此仇必报。我来此是要与父亲大哥商议凌家居家搬迁之事!如今天下大乱,连京师都有魔头作祟,金陵更是待不得,不如早作打算!”
凌真叹道:“我早有此想,只是天下之大,又往何处去?”凌冲道:“太玄剑派辖下有九大国度,倒也地域广阔,只要搬到彼处,有太玄派镇压,便无后顾之忧了。”
凌真点头,向凌康:“你意如何?”凌康面色憔悴了许多,声音沙哑道:“孩儿觉得二弟之议可行!”便闭口不言。凌真见长子变得阴郁起来,心头一痛,摆手道:“罢了,就去太玄九国罢!你是太玄派弟子,凌家前去也不会受委屈。你祖母那里由我去分说便是。”
凌冲道:“父亲可去亲族之中传出消息,就说若有愿随凌家搬迁之人,尽可同行,多多益善!”凌真道:“本家的亲族足有数千人口,若是都愿前去,该当如何?”
凌冲一笑:“若无凡人生儿育女,玄门去哪里收罗弟子?掌教恨不能将金陵人口搬空,正是多多益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