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花见凌冲化身的噬魂幡被无色之火裹住炙烤,破烂幡面上不住有条条黑气逸散,皆是精纯之极的魔气,暗暗心惊:“这凌冲竟将噬魂劫法修炼的如此精纯!”点点魔气自然难不倒她,素手挥动,丝丝水气发散,将噬魂幡魔气全数吸走,只数息之间就将魔气化合的一干二净,正是天一真水的妙用。
姬冰花正自收取魔气,忽然心头一动,身形挪移之间,已在玄女宫外。正有一道赤芒自九天飞堕,光华散去,一位面容严峻的道人现身出来,稽首道:“姬道友有礼!”姬冰花一见,惊道:“竟是百炼师兄?你不是在闭关之中么?”那老道竟是太玄派二长老百炼道人!其在太玄重光之时,强行冲击纯阳境界,还引来仙门垂顾,但由于道基不稳,之后便闭关不出,谁想竟会现身于此。
百炼道人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贫道出关不久,今日是奉了掌教之命而来,取那一件宝贝。”姬冰花面色一变,哼道:“郭纯阳真是滴水不漏,我已许下诺言,只要将我的弟子医好,那件东西便舍给你们太玄派,难道还怕我反悔不成!”
百炼道人深知这位玄女宫宫主与五师弟之间一段过往,剪不断理还乱,还是莫要多言的好。姬冰花骂了一句,又道:“百炼师兄来的正好,你们太玄的弟子凌冲如今劫数临身,快来瞧一瞧!”
百炼道人当即道:“速带我去!”临来之时,郭纯阳已将凌冲之事与他分说明白,不由得不着紧。姬冰花二话不说,心念一动,二人已转入玄女宫中,面前正是一杆妖幡。
百炼道人一见噬魂幡,眉头便是一皱。他的性子方正,最看不得魔道邪物,尤其噬魂劫法这等非要害人才能精进的法门,叹息道:“郭师弟不知是甚么打算,竟敢让弟子修炼这等魔功!此分明是劫火焚心之兆,就算我出手,玄魔相克,也未必能成,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
姬冰花冷笑道:“郭纯阳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早晚玩火**!只是可惜了这个佳弟子。”百炼思索道:“劫火焚身,当以真水化解,正是非姬道友出手不可!”姬冰花目中一亮,又道:“不妥,这劫火分明是噬魂劫法真气躁动所生,其中又有丝丝缕缕的念力之物,七大先天真水不知哪一种才对症,若是弄得不好……”
两位纯阳老祖相顾无言,面对凌冲的劫数竟有几分束手无策之感。姬冰花叹息一声,正要出言,又是咦了一声,笑道:“今日我这玄女宫倒是热闹!”却是察觉到万里之外又有一道剑光飞来,剑光路数正而不邪,当是正道中人。
百炼道人微微瞑目片刻,奇道:“怪哉!竟是本门的御剑之法!待我将他摄来,还请道友大开方便之门。”待姬冰花点头,伸出一只手掌,往前一抓,直入虚空之中!再缩回时,已捉住一道剑光!
姬冰花喝了一声:“来者何人!”那剑光落地化为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竟又是一个凌冲!他见了姬冰花正要说话,瞥见百炼道人在侧,忙躬身施礼:“原来是二师伯出手!”
那人正是凌冲阳神之身,被百炼道人自万里之外摄来,只道有人偷袭,正要出手。姬冰花见又是一个凌冲,惊道:“怎么又是你!”
凌冲阳神见了那噬魂幡,面色大变,急急道:“晚辈斗胆请姬前辈赐下一缕玄冥真水!”姬冰花眼珠一转,笑道:“原来噬魂劫法的劫数要以玄冥真水化解么?罢了,给你便是!”屈指一弹,一滴小小水珠落入凌冲掌心,刺骨冰寒,正是先天玄冥真水。
纯阳老祖出手,岂是等闲,这滴玄冥真水已是先天之物,妙用无穷。凌冲阳神与阴神相通,自知如何化解劫数,好在不曾晚来,当即撮口一吹,那玄冥水滴散出滚滚寒气,在他法力运使之下,如清风细雾吹拂,顷刻间将噬魂幡裹了进去。
玄冥真水至阴至寒,正是劫火克星,水雾润物无声,侵入噬魂幡中,幡面上无色劫火如冰雪消融,转眼已灭去大半!
姬冰花见新来的“凌冲”一身正气,道意盎然,竟是难得的修道种子,再看那杆妖幡,实在想不出二者竟是同出一源,饶是她博闻强识,也想不透有何妙术能如此行事,难道噬魂劫法当真这般神妙不成?
百炼道人乃是修道的大行家,一眼看出后来的凌冲修炼的正是洞虚剑诀,修为十分纯正,只是其中夹杂了别的法力,显非太玄门户,而清灵高妙之处,似又不在太玄剑诀之下,暗暗苦笑:“看来郭师弟对凌冲的传授与叶向天不同,非但玄魔兼修,还修炼了别的道法。”
郭纯阳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谁也猜测不透,既敢令凌冲如此,总有其打算,百炼道人纵然不以为然,但事已至此,也不会去管。
劫火吃玄冥真水一浇,节节溃败,渐渐缩入幡中,凌冲催运真水,不敢贸然贪多,仍旧细细挥洒,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幡中劫火已然灭去九成,余下不足为患,暗送一口气,伸手一指,那噬魂幡化为一道幽光,钻入他眉心之中,将剩余的玄冥真水双手捧起,送至姬冰花面前,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余下真水奉还前辈。”
此等先天妙物就算纯阳老祖运炼,也要耗费许多心力,姬冰花却不接手,点头道:“好,能善知善用,却不贪多纵欲,你比你那老鬼师傅要强上太多。我姬冰花也非小气之人,此物虽然难得,在我眼中也算不上甚么宝贝,你还是收着罢!”
凌冲再拜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