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阳神藏于洞虚真界中,被一并吸入钧天壶中世界。杨天琪手托钧天壶,得意洋洋,正要加紧催动其中禁制,炼化凌冲,却见方才的魔叉怪种族去而复返,一个个虎视眈眈,似择人欲噬,吃了一惊,叫道:“老祖帮忙回护一二!”
金光老祖现身,皱眉道:“怪哉!”凌冲阴神藏身魔叉怪中,阳神陷落,本欲截杀杨天琪,忽然面色古怪,又沉寂了下去。魔叉怪族群一语不发,又自掉头而去,一来一去,沉寂非常,倒令金光两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凌冲阳神自洞虚真界走出,眼前一片光怪陆离之色,竟不辨东西南北,心知已到了钧天壶中世界。久闻此宝大名,正要瞻仰一番,陡见一道剑气长达百里,浑无声息劈将下来!
剑气剑意直指,刺得凌冲双目作痛,竟似出自一位绝世剑修之手,忍住硬挡硬拼、试演剑术的冲动,钧天壶中杀机四伏,不可多耗真气,将洞虚真界祭起,将剑气收入其中,再轻轻一抖,剑气穿过洞虚真界,飘然远去。
阳神举目望去,头顶一片残破星空,星辰破碎,有的已然碎成星尘,肆意飘荡,幸存的星辰则一片死寂,偶有光华亮起,也只得照亮四周方寸之地,不能遍照大千。
壶中世界与人一种死气沉沉之感,似乎到了佛经中所言末法时代,佛法不存,天人五衰,一切有形无形、有情无情归于寂灭一般。
凌冲一凛,头顶竟有一道星光刷落,弯面如刀,锋锐之极。见是星光所化,稍稍松气,只将太乙飞星符阵祭起,太阳神符坐镇中央,一抖一收,星光落入符阵中去了,磨得几磨,便去了凶性,成了符阵给养。
“看来钧天壶中当真演化出一方世界,甚而连星辰都已齐备,不然不会有星光垂落。只是不知遭了甚么劫数,竟然沦落至斯?”凌冲胡思乱想,忽然心头悸动,此方壶中世界似乎有甚么物事与洞虚真界生出了微妙感应,令他心头潮涌。
咦了一声,洞虚真界深处一点玄光浮现,如虫卵如种子,层层叠叠散发微妙毫光,正是空桑上人所赠一枚虚空种子,功能演化无边时空之所,亦是洞虚真界的中枢所在。
虚空种子所发毫光一涨一缩,似与甚么物事呼应。凌冲已将之炼化,循迹默察,当即挺身飞去。能与虚空种子共鸣者,必然也是了不得的奇宝,说不得便是他脱困之机。
壶中世界并无上下四维之别,凌冲只按着虚空种子所示,化为一道剑光,疾走如电。忽然血腥之气扑鼻,一头庞然大物触手乱舞,正自撕咬一头妖魔,正是百目毒龙。
百目毒龙素来群来群往,这只落单甚是反常,想来是被杨天琪偷偷摄入壶中,天魔之间并无交情,百目毒龙腹中饥饿,便捉了另一只魔头来大嚼,只吃的汁水四溅。
陡见凌冲飞来,数百只眼睛陡然一转,死死盯住,酝酿了片刻,龙首一声低吟,数百道天绝神光咻咻咻如劲弩般射了出来!
凌冲对付百目毒龙可谓驾轻就熟,剑光一引,使了一个牵字诀,剑光又自分裂为数百道细小剑光,游鱼一般转来转去,竟将天绝神光尽数牵引了开去。
这一招是他从刀魔的刀光分化之术中得了启示,演化出来,并非真正的剑光分化,但用在此处却是再妙不过。百目毒龙见神光无功,呆了一呆,继而暴怒起来,触手挥动之间,狠狠抽击过来,竟不亚于飞剑一击!
凌冲小试牛刀,这一回可不愿与它纠缠,飞星符阵一震,一团大日真火飞出,狠狠一炙,百目毒龙惨叫声中,无数触须被烧成灰烬,痛快无比。
大日真火再向前一推,百目毒龙大半个身子焦糊,余下的触手乱抽乱舞,渐渐静止下来,没了生息。
凌冲除恶务尽,太阳神符一震,一只硕大毒龙便被练成了飞灰,半点痕迹不剩,这才继续赶路。一路行来,多有天魔窥私,大多形单影只,不成族群,凌冲也不客气,用大日神符尽数化去。
太阳神符汲取太火之力,竟符箓禁制转化为大日真火,最是克制邪魔,杨天琪不敢去地星界撒野,躲在虚空之中偷袭,擒来的天魔品轶极低,最高也不过法相修为,连一个脱劫都无。被凌冲一烧一个,酣畅无比。
虚空种子毫光越来越盛,显是离那件共鸣物事越发近了,凌冲却感到身外玄阴之气越发浓重,似从阳间到了九幽地府。那股玄阴之气中满是杀戮之意,长久处身其中,难免元神被污,成了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眼前光华一敛,一大团玄阴魔气漂浮虚空,厚重到无以复加。凌冲凝目望去,才勉强瞧见重重魔气之中一朵亩许方圆的洁白宝花微微吐蕊,却被一柄赤红如血的长刀狠狠劈入!
花瓣飘散,花蕊凋零,无尽魔气便是自长刀刀身中渗出,将一刀一花团团裹住。那长刀通体血色,竟似是全由鲜血铸成,凌冲只瞧了一眼,被其散发的滔天魔意刺得元神不安。身后大日真火一起,将魔意灼烧殆尽,方才恢复如常。
“那宝花分明是佛门圣花波罗花的模样,那魔刀又是甚么来历?这一股至凶至邪之意,该是宇内有名之物才是!难道是魔刀劈伤宝花,才令钧天壶中世界崩塌成了这副模样?”
钧天壶不知遭遇甚么劫数,内中世界崩塌,造化不存,跌落法宝级数,若能知晓是何原因,便有几分把握将之祭炼还原。虚空种子光华大放,忽然躁动起来!
魔气中波罗宝花也自花蕊摇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