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凌冲眉心正中一点,一点流光飞逝,落于其紫府之中。“你可用后天阴阳之气吞噬先天劫运之道,自能演化先天,夺取大道气运,至于去何处寻先天劫运之道,我懒得多说。阴阳之气立于先天之后,自是妙用无穷,之后该当如何,我将之封禁于你紫府中,修为到了,自见分晓!”
凌冲兀自懵懂,只觉那道灵光中蕴有无尽信息,却开启不得,想起炼化计都星君之事,不知怎得,星宿魔宗的修士在他眼中忽然变得可爱无比,说不定能寻到更多身负先天劫运之辈。
只是失了敖震肉身,手头又没了炼剑的宝材,天龙王见了,哼了一声,说道:“你打算用敖震之身炼剑?罢了,再补偿你一点东西,免得被人耻笑我龙族小气!”
指尖一点水光浮现,却是一滴小小水珠,挥手之间,落在凌冲掌中。凌冲吭了一声,身子险些压垮,忙将那水珠送入真界中,有虚空神通在,抵消元磁真力,方才无事。
那水珠一入真界,陡然涨大,化为一条天河,四面冲刷,滚动如潮,竟是沉重到了极点。天河之中星星点点,大日神符光华映照之下,更是金鳞片片,瑰丽万端。
晦明童子叫道:“竟是一元重水!”凌冲亦大吃一惊,一元重水位列先天七大真水之中,亦是奥妙无穷。此水分属先天,最为沉重,一滴便可演化江河湖海,无有深湛法力,绝难操控。
想不到天龙王出手如此阔绰,用一元重水抵补敖震龙躯。相比之下,此水在凌冲手中妙用更多,远比敖震肉身来的上手。都言龙族豪奢富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般一来,凌冲倒不吃亏,反而有赚。
天龙王轻描淡写道:“此水乃是后辈自天河中取来祭炼,献于我祝寿的,分量不多,但祭炼一口飞剑却是足够。”凌冲险些热泪盈眶,天龙王何等眼界,其说分量不多,于凌冲而言已是汪洋一般,足可炼成一柄法宝飞剑!
尤其水行之力可分可合,细流涓滴,变化无穷,还可借之修炼剑光分化之术,那时万剑齐发,一粒水珠便是一道剑气剑光,遮天蔽日,凌冲光是想想,都难以自已。
晦明童子更是一跃跳入一元重水长河之中,拨弄水花,小嘴咧开,笑得根本合拢不上。
凌冲还要客气一番:“前辈如此厚赐,叫晚辈……”天龙王叹息一声,说道:“我亦有求于你。敖震落劫,元神为人所制,若你能解救一二,将他残魂送来此界,我还有重谢!”
凌冲沉默片刻,断然道:“前辈放心,晚辈敢不尽力!”
天龙王似是十分满意,道:“你的阴神机缘不在我处,等你修成玄阴,亦有分教。纯阳玄阴之道,多久不曾现于一人之身了?前次所见亦是一个出身人族的修士,可惜飞升九天仙阙时,被天雷之气将魔道修为尽数洗练去了。为何人族尽多英才?”
身负玄魔两道修为,又飞升至九天仙阙,凌冲心头一动,忙问:“前辈所说那人可是癞仙?”天龙王道:“甚么癞仙?我不知其名,不过那人道法偏重水行。”
“癞仙与水仙曾于一门学艺,乃是水行道法的大行家,那飞升之人九成是癞仙无疑。”癞仙此人神秘非常,只留下一条金船,数百年间穿梭各大水眼,招揽有缘之人入内寻宝。但奇怪的是太玄派历代从未派遣弟子前去,亦无与癞仙有缘之人。前次还是凌冲用血灵剑断剑换了那一方万载温玉匣回来。
放下癞仙之事,阳神将手一挥,大片清玄真气涌出,当即祭炼起一元重水来。此水乃先天妙物,亦是最合炼宝铸剑之物,这一次凌冲铁了心要将之炼为本命飞剑,便天塌下来,也绝不会脱手了。
一元重水演化一条巨河,首尾长有数十丈,内蕴无数先天精气,若凌冲能祭炼通透,念动之间即可以一化十,十化百,乃至无穷。
清玄真气中有太玄剑意、太清符意,亦有虚空之道,化为丝丝缕缕之气,与一元重水相合。那重水大河本如桀骜野兽,咆哮不逊,吃清玄真气缓缓祭炼,亦自安静下来。
天龙王目光如炬,见这少年修道的天资无双,也不点破,淡淡说道:“我与你的灵光之中还有一件先天妙物的下落,能助你平衡玄魔两道修为,你元神两分,本是绝妙一着,但若要双双证道,必有相冲,唯有那件宝贝方能免除后患。”
凌冲心头一动,方欲开口询问,天龙王已道:“我已数千年不见外客,今日破例见你,是为了敖震之身,你回去告诉你那师傅,多行不义,泄露天机,必有横祸!你也好自为之,且渡过劫数再说!”
凌冲一惊,却见天龙王之身已如梦幻泡影般消散,眼前一花,已被挪移出了深峡,来至汪海之中,正自品味天龙王之言,忽然面色一变,忍不住现了洞虚真界之行,却见真界如琉璃通透,正有一股污浊之流凭空生成!
第二重天劫到了!此劫正是水劫,不知是得了一元重水的缘故还是如何,那浊流生自真界之中,起初不过是小小浪花,旋即越发壮大,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真界。
凡其所过之处,清玄真气为之污秽,太乙符阵中星光暗淡,最外沿的几道星符吃浊流浸泡,竟而灵性尽失,消散无形。
晦明童子面容严峻,说道:“此必是大道依据你的一元重水演化,倒与黄泉真水有几分相似,能污秽真气,若是阳神被其沾染,怕是要沉沦其中,小心些!”
凌冲阳神一起,自是想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