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处心积虑,打算抢了计都星君便走,却落在太弼算中。伏斗定星盘一出,无量星光弥漫,噬魂阴神再神通广大,一时也难以脱出。
噬魂幡中,计都星君极力抗拒噬魂魔念侵扰,身边无量劫运之力护体,噬魂真气果然不得侵入。计都星君心头焦躁,落入凌冲算计,当要破境而出才是,外面太弼乃是不足为信,忍不住连发数道神通。
但噬魂幡本就是一件虚空法器,炼到极处,自成洞天,落在噬魂老人手中,甚至能借此演化世间地狱,容纳无量阴魂。计都星君所发神通被凌冲暗中挪移,不知落到甚么地方去了,丝毫不起作用。
计都星君怒发欲狂,喝骂连连,忽然身上一紧,一条粗大之极的黑索竟不知从何处钻出,将他元神真灵捆了个结结实实!
此为拘魂锁妙用,计都星君背后一凉,竟已被捆缚于一根高大之极的柱上,正是祭灵柱。
噬魂幡中五大法器尽出,计都星君见自家被捆,毫不慌张,叫道:“区区邪物,能奈我何?”用力挣扎,抖动不休。忽然周身又是一紧,却是被一圈白森森的圈子套住,他不认得绝情环,只是冷笑不已。
法器法宝全赖有人操控,似晦明童子那般自生神异者,十分稀缺,按理操控之人有多大道行,法器便能发挥多大威力,纵使凌冲使出吃奶的气力,也绝越不过脱劫这道天堑,因此计都星君老神在在,绝不担心自家安危,何况外面还有太弼那厮,只要稍用手段,便能将这噬魂道的妖人镇压杀死。
噬魂幡中凌冲念头无处不在,显化声音道:“计都,你死到临头,还要挣扎么?”计都星君哈哈大笑,说道:“笑话!我禀先天劫运而生,自有大气运护身,注定要修成长生,就凭你这点微末神通,焉敢大言不惭?”
凌冲一声冷笑,喝道:“你看这是何物!”一团物事自噬魂幡深处飞出,幡中空间魔气氤氲,魔念游走,但此物一出,立时黑白分明,荡开氤氲魔气,连魔念也闪在一旁,颇见神异。
计都星君只瞧了一眼,便骇的魂飞天外,叫道:“阴阳气!该死的,你怎的会有此物!”其还清楚记得彭泽城外,凌冲阳神以此物生生截去他半截元灵,炼化吞吃了干净的惨象。
计都星乃天生神圣,无所畏惧,就算被轰杀,只要一灵不灭,仍可禀劫运复生。而阴阳之气却是唯一能克制其的东西,且是克制的死死的,此物尚属后天,若是先天之物,价值远在一干法宝之上。计都星君真是要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敢踏足凡世。
计都星君方寸已乱,见了阴阳之气如见天敌,哪顾得上去想为何阴阳之气会出现在噬魂道妖人手中,周身六色光华乱抖乱窜,就要挣脱拘魂索与绝情环,自祭灵柱上脱身!
事到如今已是图穷匕见,阴神与噬魂幡一体,计都星君挣扎之力大的异乎寻常,又将计都六劫法的神通乱放,一时之间噬魂幡内劫运之力鼓荡,无数神通接连炸响,混乱到了极处!
凌冲早已铁了心,必要将计都星君炼化,连外面的太弼都不管了,一面全力催动噬魂幡五大组件法力,镇压计都星君反扑,一面引领了阴阳之气往其头顶落去!
阴阳之气中早有一缕凌冲的本命念头,无论阳神阴神皆可操控,不过这等神物非人力所能炼化,凌冲也是机缘巧合,又有郭纯阳等一干大佬在背后算计,才能勉强与阴阳之气建立起丝丝关联。
阴阳之气越飞越近,计都星君只感大难临头,似他这等先天神圣,对生死劫数更有几分体悟,生死顷俄之际,终于动用了压箱底的手段!
计都星君并无本体,只是一团劫云,却霍然变化,成了一颗硕大星辰的模样。那星辰闪烁六色,充满不详与灾劫之意,竟是一颗计都星的本体。
抬头望时,但见一道粗大之极的星光竟从无垠星空深处投射而来,那星芒并非亮银之色,而是通体血红,破开噬魂幡藩篱,投注于计都星君元灵之上。受了星芒激引,计都星君方才化身为一颗计都灾星!
计都星君也是无计可施,唯有铤而走险,强行接引九天星河中的计都妖星投注星力,借机变换了形态。那颗大星看似极大,实则还及不上真正计都妖星的千万分之一。
此星一出,无量灾劫之气蔓延,竟将噬魂幡中噬魂真气生生破开,非但如此,计都妖星旋动越急,不断胀大,竟似要撑破噬魂幡所成洞天,强行破界出去!
计都星君倾尽全力,祭灵柱、绝情环、拘魂索再也拘束不住,被狠狠挣破,妖星旋转之间,一声雷响,往上便走,其不敢面对阴阳之气,只好向上突围。
噬魂幡中元气紊乱,凌冲不得不现了阴神之身镇压,正没理会处时,那阴阳之气原本慢吞吞而行,及至计都妖星现了元身,凶威信信,被无量邪异的灾劫之气一冲,这才灵动起来!
凌冲曾得龙神母指点,要将这一团阴阳之气祭炼的得返先天,须得吞噬先天劫运之道方可,但计都星君修行未足,纵有劫运在身,也不脱后天之意,自然不能令阴阳之气演化先天。
不过还有郭纯阳的旨意,命他来寻计都星君,此是他阳神脱劫的一线生机,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见阴阳之气微有躁动,立时拼命鼓催那溶于阴阳气中的一点念头,引逗阴阳气去吞吃计都星君。
计都妖星已大至数千丈方圆,微一旋动便搅起无尽风云,与之相比,阴阳之气不过小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