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无上妙法在前,却不能到手,太弼心痒难搔,不免将大半法力倾注到阴神之身,抢先炼化天魔魔躯。哪知凌冲阴神狡诈非常,连太弼之手炼了一半天魔魔躯,纵然得了无明摄心法精义,大半好处被太弼捞去,摄入定星盘中去了,余下一半魔躯阴神已然压制得住,如何肯再给太弼做嫁衣裳?
噬魂魔幡招展,幡面破破烂烂,凌空一滚,将阴神与魔躯收入其中,化为一团魔气,小如鸡子,抗拒星辰真火的炼化。太弼接连催动星辰真火,饶是他待诏道行,也大感吃不消,欲要速战速决时,却遇上这么个滚刀肉,没奈何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催动真火。
雁门关前,两军厮杀已近尾声,遍地死尸,血流成河,惨烈之极。两位纯阳老祖立在城楼之上,姬冰花面带不忍之色,叹道:“兵戈凶威,乃至于斯!”
段克邪面容冷峻,举头望空,目光似能穿透九天罡气,落在那面定星盘上,闻言冷笑道:“战阵凶威,人间至祸。如今大劫将临,我等就算得享长生,也未必能逃,一不小心败道辱身,毕生苦功尽付流水,也未可知。”
姬冰花见他十分关注九天之上战况,故意逗他道:“以段道友看,凌冲胜算几何?”段克邪目光如炬,说道:“凌冲毕竟只是脱劫级数,若无法宝在手,绝难抵挡太弼的本命法宝,何必多言?”
姬冰花道:“凌冲有一件法宝,乃是当年太清门故物,才有底气敢挑战太弼,借太弼之手磨练修为,等他磨练的够了,自会脱身而去,我等只防备乔依依出手暗算便是。”
段克邪看她一眼,说道:“传闻玄女宫早已与太玄派结盟,同气连枝,姬宫主对凌冲如此上心,看来传闻是真了。”姬冰花也不否认,淡淡道:“大劫临头,唯有戮力同心而已。此劫之大,不可估量,一家一派独力难支,不知七玄剑派如何自处?”
段克邪道:“此是家师与掌教真人操心之事,姬宫主却是问错人了。”姬冰花不以为意,出言招揽道:“太玄郭掌教神算无双,先立于不败之地,七玄剑派何不与太玄结盟?当年郑老祖不也打算将后人送入太玄学艺么?”
段克邪嘿嘿一笑,说道:“玄女宫一家还不够,姬宫主是要替郭纯阳招揽本门么?”姬冰花笑而不答,忽道:“我观那凌冲就要破禁而出了!”段克邪微微侧头,就听九天之上一声雷响,果然生出异变来!
凌冲阳神在星阵中虚虚浮浮,忽觉星辰真火之力减弱了几丝,同时与阴神相应若斯,知道太弼图谋天魔妙法与噬魂劫法,将星辰真火大半去烧阴神,如今阴神借其之手,炼化了半数天魔魔躯,已算灾劫圆满,搭救阴神之举已然大功告成,再拖延下去,难免有甚意外,不如及早脱身。
当下命令晦明童子道:“晦明,动手!”晦明童子早就憋得不耐,大叫一声,兴高采烈的发动,一团黑白生死气自洞虚真界直冲而出,电光火石之间,生死气如龙蛇交缠,盘绕在真界之外,略一吞吐,立时将星辰真火荡开!
星辰真火纵是先天之物,太弼的手段也不过得其一二分威力,生死符亦是法宝级数,谁怕谁来?凌冲一经出手,绝不拖泥带水,头顶太乙符阵星光连闪,虚虚实实之间,照彻虚空,直指定星盘中星阵变化的节窍所在。
花费这许多功夫,凌冲虽还未窥太弼道法全貌,但推算大阵变化,已然非是困难,太乙符阵直指之处,黑白生死气狠狠一绞,一声大震之下,已将定星盘空间破开一处大洞!
凌冲一步跨出,已在定星盘之外!这时太弼才堪堪反应过来,大惊之下,急忙调集法力,想要围堵阳神,岂料人力有时而穷,此满则彼亏,太弼毕竟不是长生级数,不能算尽天下之事,法力调转之间难免有所滞涩,被凌冲阴神觑准破绽,当即发难!
噬魂幡迎风便涨,化为百丈高下,幡上魔光四射,演化无边七情七色剑光,正是太阴魅剑!七情剑光是七情魔念所化,却是凌冲借助截流来的魔念演化七情,铸炼剑光。
无数剑光汇聚一处,化为一条剑光长河,内中光怪陆离,尽显人心鬼域,喜怒哀乐之变,趁太弼分神,星辰真火有缺的一刹那,一举冲破真火圈禁锢,亦是冲天而起!
太弼当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手忙脚乱之间,先是阳神震破定星盘而去,又有阴神手持魔幡,身前一派剑光长河,脱困而出!
阳神阴神前后脚脱困,还将太弼定星盘演化的星光世界撞出两个大洞,太弼风度再好,也须忍耐不得!星芒一闪,现了真身,手托伏斗定星盘,满面黑气!
凌冲阳神与阴神便似参商二星,互不相见,各自带起遁光,往相反方向飞去。太弼犹疑片刻,持着定星盘去追阴神,毕竟噬魂劫法关乎他成道的机缘。
定星盘中炼化了半幅天魔魔躯,也只得只鳞片爪的无名摄心法与噬魂劫法,皆是残篇,就算静中参悟,也无甚大用,还是先擒下那噬魂道的妖人是正经。飞去之前还不忘大喝一声:“请乔星主擒拿那太玄派弟子!”
太弼只与凌冲阳神照面一回,不知怎得,心头总觉不对,不可放任此人修炼成长,不然必成大患!善能推算之辈更加看重一种冥冥中的心血来潮之意,这才不顾太微垣与天市垣两大星主素来不睦之事,特意开口相求。
蛮军之中,蓦然腾起一道魔神一般的身影,周遭星辉披拂,条条如链,却是一位女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