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魔神君的询问,又想到了一路上的经历,隐华心里面有了答案,但她却不敢说出口。
见隐华这副样子,天魔神君收回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发出了一声嗤笑,然后冷冷地说道:“怎么,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过的时间久了,所以生了敬畏之心,连名字都不敢提吗?”
听到天魔神君的话,隐华难得地没有反驳,因为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事情扑朔迷离的时候,她不愿意被蒙在鼓里,而在事情渐渐清晰之后,她又宁愿从来不知道,现在想来,人生在世,左右为难,便是因为这般复杂的思想吧。
而站在一旁的天魔神君似乎感受到了隐华的情绪,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后面的事,你还想知道吗?”这是把选择权交到隐华手上了。
隐华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番挣扎过后,还是沉重地点下了头。
于是,天魔神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没再让隐华猜测什么,而是直接点出了主题:“你想的没错,与妙萝圆房的,就是如今的太白剑宗掌门——秦忘生。”
“那时的秦忘生只是个凡人,还是个傻子,他以为自己与妙萝的相遇只是个“偶然”,他还以为妙萝是真心喜欢他的,所以才在新婚之夜抛下新郎,与他厮守。”
“只可惜,这样的美梦在第二天就破灭了,与他圆房的妙萝转眼间翻脸不认人,把一切罪责都推倒秦忘生的身上,然后为了给天魔宗一个交代,把秦忘生交给了我。”
“新婚之夜发生的事,对天魔宗而言,对我而言,都是奇耻大辱,出于利益考虑,我不能拿妙萝怎样,但秦忘生就没那么容易逃过了,我把他带回了天魔宗,打算慢慢折磨,当然,你娘也被我带了回来。”
“恐怕她娘也没少受折磨吧。”隐华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你娘在巫族,只是个婢女,所以被我带回来后,也作为婢女侍奉在我的身边,至于秦忘生,则被我投到了地牢里,时不时地拎出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谁知有一次,我正玩的兴起的时候,不慎被他逃了。”说到这儿,天魔神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若是当年能再谨慎一些,他今日也不必如此被动吧。
“秦忘生逃跑之后,我加强了对你娘的戒严,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允许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这样一来,你娘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倒是多了不少。”
“你娘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虽出身卑微,却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接人待物也是不卑不亢,只是性子太倔,我那时年轻气盛,怎能容得下她的倔强,所以没少为难她。”
“而她的态度也与如今的你一样,除了淡然就是倔强,唯独不肯低头服软,这样的她自然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后面,我加倍地为难她,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肯服软,却没想到,一来二去,我们之间竟然生了情愫。”
“当时的修士界可不太平,而我天魔宗少主的身份更是决定了,我的婚事不能受我感情的控制,所以,我跟你娘的情路上充满了波折,直到那一次,因为我要与其他宗门联姻的事,你娘忍无可忍,离开了天魔宗。”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天魔神君的话说的十分真诚。
隐华也没有怀疑,她在点头表示相信后,就对天魔神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我曾去过凡间一趟,见过刘尚书,他告诉我……”
“一个凡人的话,你也肯信?”还未等隐华说完,天魔神君就不屑地反驳起来。
“按你所言,若刘尚书的话是假的,他的女儿到哪里去了,我为何会一出生就落到妙萝的手上?还有天灵,是谁的女儿?”隐华不解地继续问道。
“哼,你忘了还有一个妙萝了,为了跟我们天魔宗联姻,他们巫族连圣女都能舍出来,当然所图不小,可惜的是,在妙萝的算计下,这场图谋打了水漂,而妙萝身为罪魁祸首,也差点保不住自己的圣女之位。”
“那时的妙萝还很年轻,做事冲动又不顾及后果。一开始,她还能靠闭关来逃避罪责,后来,巫族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让她承受不住了,所以一怒之下,她离开了巫族,后来才听人说,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她得知了秦忘生的去处,想着秦忘生昔日的好,她就到太白剑宗寻秦忘生了。”话说到这儿,天魔神君满心满眼都是厌恶。
隐华也再次被恶心到了,她发现,妙萝总是能刷新她的三观。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秦忘生怎么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女人,听说妙萝到了太白剑宗一个月,愣是连秦忘生的面都没见到,如此这般,她只能离开。”
“妙萝在巫族是圣女,一向养尊处优,在外漂泊的日子,十天半个月还能图个新鲜,时间一长,她又无处可去,自然受不住了。”
“对于我跟你娘的事,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来到了天魔宗,伺机潜伏下来,想要寻找机会拿回巫族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算是将功折罪,她也能顺理成章地回巫族继续做她的圣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