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蛇翁,云袖以及蓝衣女修相继离开后,灵舟上只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都是秦长老养的死士,平日里隐藏在恒运楼的执事之中,直到现在,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些人,恒运楼的老主事当然不会有多少好感,所以,他们的下场也就此注定了。
只见,老主事一声令下,灵舟中出现了大量的修士,这些修士的身上都穿着恒运楼执事的衣服,怎么瞧都比那些黑衣人名正言顺的多,最重要的是,数量也比那些黑衣人的要多得多。
之后,就像是因果循环一样,一场新的屠杀的开始了。
望着眼前一个个倒下的黑衣人,庆云踌躇了一番,还是开了口:“孟爷爷,现在的恒运楼正处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是否可以留下他们的性命,等度过难关再说?”
听到庆云的建议,老主事摇了摇头,然后耐心地解释起来:“宁缺勿滥,当年,老爷未尝没有看出秦长老的异心,只是念及多年的感情,狠不下心,才会在离世之后被秦长老趁虚而入,这是血的教训,你不要忘,也不能忘。”
听到这儿,庆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见到眼前的年轻人一副受教的样子,老主事十分满意,只有在关键时刻有魄力的人,才能真正地守住恒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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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成薛家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正是遵照师命回归薛家的薛真衍。
按道理说,薛真衍算不上客人,甚至,按照辈分排行,薛真衍是天成薛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是下一代家主的不二人选。
但前提是,他得把这当家,而这个家的人也得把他当自家人。
所以,当薛真衍回归的消息,传遍整个薛家的时候,整个薛家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小辈们还好,对于这个颇有名望的大堂兄,他们还是十分崇敬的,但对于那些知道旧情的老人来说,他们的心中则充满了担忧。
其中,最担忧的要数这一代的家主了,因为在当年,薛真衍拼死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也许是债多不愁,这位家主连半分想要推诿的意思也没有,径直向着薛家的迎客厅走去,他的孙儿正在那等着呢,如果薛真衍还肯承认自己这个爷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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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厅里,薛真衍静静地品着茶,心中却波澜骤起,因为下一刻,他得见这辈子他最不想见的人。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薛家家主的身影出现了,而薛真衍虽用自己的余光触及到了那个身影,却没有半分起身相迎的意思。
只是,这对祖孙俩,虽心态各异,年龄不同,姿势也是一站、一坐,但只要二人身处同一个空间内,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会发挥它的作用。
虽然,这并不是二人想要的,却是二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同心情复杂的薛真衍一样,当薛家家主用目光触及到这个孙儿时,特别是这个孙儿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孔时,他的心就被生生地撕裂了。
这样的气氛把人压抑到窒息,所以,薛真衍直接开了口:“我要大日神弓。”话说完,薛真衍就一脸平静地望向薛家家主,那眼里的意思很直白,就是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薛家家主的回答也很爽快:“好。”
只是,这位家主不会想到,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勾起了薛真衍眼中的无限涟漪,薛真衍甚至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这还是那个为了利益连亲儿子都能舍弃的人吗?
对于薛真衍的惊讶,薛家家主也早有预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很想跟薛真衍多说些话,所以他很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也知道你回来的用意,至于大日神弓,虽然珍贵,却比不得薛家的安危重要。”
对于薛家家主的答案,薛真衍也早有预料,而且,同样的话,当他再次从薛家家主的嘴里听到时,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着自己的孙儿这么不客气,薛家家主下意识地想笑,只是,当薛真衍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冷漠时,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最后,他只能按照薛真衍的意识,什么话都不说,然后把大日神弓交了出去。
这边,大日神弓一入手,薛真衍竟连看都懒得看,拿出符篆往神弓上一贴,大日神弓就隐没在了空中。
大日神弓消失后,就连掌管神弓多年的薛家家主都察觉不到一丝气息了。
面对这样诡异莫测的手段,而且施展这副手段的还是自己的孙儿,薛家家主心情十分复杂。
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后,薛真衍就失去了继续待在这儿的勇气,甚至,他从始至终都未拿正眼瞧过自己的祖父,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迎客厅的门外,然后又是一晃,薛真衍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迎客厅内,在薛真衍离开许久后,薛家家主才敢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用力地一握,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这样的抓握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明白自己真的什么都抓不住的时候,他的手才慢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