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看到是师傅周占河的电话,他就发愁。
虽然涛涛已经和周占河相处了两年半了,但是涛涛却发觉,从今年开始,周占河的脾气,开始变的暴虐。
他经常在井场,无缘无故的臭骂涛涛。
涛涛接起了电话,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周占河在电话里面怒吼:“涛涛,你干什么去,难道不知道我们马上要上山了吗?”
涛涛在电话里面解释,说:“师傅,我刚才头晕,我去卫生室看了……”
涛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周占河的威胁。
他说:“涛涛,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在我这个工程车上干了,你就干,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滚蛋,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听着周占河的污言秽语,涛涛心里难受极了。
挂了电话,涛涛心里难受的说:“志勇哥,你说我师傅,他到底嫌弃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现在,他天天骂我,而且都是脏话。”
刘志勇不明的说:“难道你把井没有固好?”
经过两年的历练,涛涛已经从一个名菜鸟固井工,成长为了一名技术非常娴熟的固井工。
他说:“我每次固井,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从来没有出过事,也没有浪费过他车里的柴油,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虽然涛涛固井技术很好,可是涛涛在修理方面却很差。
涛涛从小就动手能力很差,他不仅不会修车,也不会修理平台上的柱塞泵。
虽然马红星教授过他修泵,但是涛涛始终拆不开泵头。
即使他好不容易拆开了泵头,修好了泵,却又装不回去。
涛涛为此,怀疑了自己好久。
涛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眼里非常简单,非常轻松的工作,放到自己这里,就学不会,也干不好呢?
刘志勇想了想,他说:“涛涛,你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没有去你师傅家坐坐啊?”
涛涛回忆着过年。
他想了半天,才回忆了起来。
涛涛说:“我前年过年的时候,去他家坐过,还给他女儿了两百块钱压岁钱。
可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因为失恋,心情不好,就哪里也没有去。
就是我师傅家,我也没有去啊。”
话毕,涛涛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力。
他心说,自己的记忆力,从来就没有差过。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随着自己脑袋的昏昏沉沉,自己的记忆力,也在严重的降低。
闻言,刘志勇笑了出来。
他说:“涛涛,你太不会来事了。
今年过年,你最好去趟你师傅家,完了啥事儿都就好了。”
涛涛虽然不相信师傅发火,是因为自己过年没有去他家坐。
但是涛涛觉得,这方面的原因,也占一点。
……
涛涛上了工程车,他看着面色铁青的周占河,马上道歉说:“师傅,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占河开的车,是进口的德国man车,在平台上安装了固井设备之后,就成了固井工程车。
随着man车引擎的发动,一声尖锐的,划破长空的声音,从周占河那边传了过来。
他怒斥涛涛,说:“你以后给我注意点,不要以为你父亲曾经当过我的技术员,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闻言,涛涛欲哭无泪。
他是谦虚和低调的人,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耀武扬威过,更何况周占河是自己的师傅,他怎么可能愚蠢到那种地步,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呢?
涛涛很委屈。
他低着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
一路上,涛涛和周占河两人,一句话也没有。
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同时,汽车驾驶室里面的氛围,也尴尬至极。
到了井场,涛涛观察着钻台上的动静,搞不明白是晚上干活,还是第二天干活。
正在涛涛犹豫的时候,周占河一只手掌,使劲的拍在了汽车方向盘上。
他朝着涛涛怒吼说:“还坐着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往下滚?”
涛涛莫名其妙的,又被周占河训斥了一顿。
他有苦难言,便默默的下了车。
下了车的涛涛,手里提着脏工衣。
他并不敢出井场,因为他怕一会开始干活了,自己不再井场,又挨一顿周占河的骂。
涛涛站在man车下面,看着从其他水泥车上,灰罐车上,供水车上,皮卡车上下来的人,都陆续的离开了井场,直奔驻地。
看样子,晚上不用干活了。
涛涛也想走,不然,他要是晚去驻地了,可能仅有的几张床会被抢光。
那样,他便只能蜷缩在墙角睡觉了。
可是,涛涛想走,他又不敢走,因为师父周占河还没有下车。
于是,涛涛站在车下面,又等了十几分钟。
可是,奇怪的是,周占河依然没有下车。
涛涛纳闷,他心说,师父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不去井场睡觉了?
正在涛涛纳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驾驶室里面传来了师父周占河说话的声音。
显然,他正在讲电话。
“老刘,我已经把我的工资折子给你了,难道还不行吗?”
“你的工资折子,又不是我拿着。”
“我一年也就是六万块钱,你全拿走得了。”
“愿赌服输,钱,我一分不会少的拿走,但是咱们这个牌,还没有打完,你说……”
突然,周占河一把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