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手持钢鞭将你打……”
“打什么打,则人都跑,跑啦……”
谢钦和唐忠勾着肩搭着背,嬉皮笑脸,胡言乱语,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地往工厂南门走去。
谢钦虽然没见过耍酒疯的,但有道是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唐忠那么一说,他就大概明白了,这一下,便把醉汉的样子演了个十足十。
两人径直朝工厂南门的铁栅栏门走,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
柏油马路也不宽,饶是两人走得慢,一会儿工夫也到了栅栏门跟前。
保安亭里那俩守卫相对而坐不知道在搞什么,似乎非常专注的样子,压根没注意到二人的接近。
你们这警惕性简直低到令人发指,我说你们是来站岗的还是摸鱼的?谢钦暗暗摇头,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他和唐忠已经在监控范围里了,虽然不知道监控室里有没有人在看,但还是不能大意,所以谢钦表面不动声色,和唐忠两个人停都不停,继续要往前走,还对唐忠说:“嘿,忠哥你,你比我大,我,我让你走大门……”
“谢钦老弟,这是什么话!”唐忠咧嘴一笑,“做哥哥的当然要让着弟弟,不然成什么样子!还,还是你来走大门……”
“哎,哎哟,忠哥,不是我说你,我走正门,你能,能翻墙吗?”谢钦松开搭着唐忠肩膀的手,推了他一把,“我,我还年,年轻,我来爬,爬墙……”
“嘿,谢钦老弟,你这话说得,”唐忠大摇其头,“我才,没,没那么老……放着我,我来!”
“得,得了,我这都开始爬,爬了,”谢钦一只脚已经搭在了栅栏门顶上,“忠哥你就别,别折腾了!你,你要是不满意,一会儿就请,请我喝一杯!”
“你怎么就上,上去啦!唉,所以说,现,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听人,人劝……”唐忠大摇其头,似乎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晃晃地朝那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走去,嘴里还嘟囔呢,“哎,好,好吧,何止是一,一杯酒,这一顿,我,我请了!”
“好,好!就,就你请!”谢钦半个身子翻过栅栏门,哈哈笑道,“就你,你请了!反正我钱,钱也不,不够了……哎哟!”
他忽然失去平衡,一头从栅栏门顶上栽了下来,就听扑通一声闷响,他扑到了地上。
“哎,哎哟,谢钦老弟,”唐忠摇摇晃晃地朝谢钦走去,嘴里说着,“你,你怎么摔下来了?你刚才不,不是还说你年,年轻,腿脚比我利,利索么?”
“我,我是没,没站稳……”
谢钦拍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当然是故意的,因为刚才一路走来,保安亭里那俩守卫竟然毫无察觉,他和唐忠到了近前,那俩人还是毫无察觉。谢钦见状,心说一句我凑,这俩人也能摸鱼了吧,便准备下一剂猛药,便打算翻过栅栏门,结果翻了一半,里面那俩人还是毫无察觉,把他给气坏了,连他们的注意都没吸引到,这行动不就失败了一半么!咬咬牙,又从栅栏上栽了下来,好在地面是松软的沙地,摔在上面也就沾了一身土,倒不是太疼。
唐忠摇摇晃晃地过来扶谢钦,谢钦拉着他的胳膊,假装腿软站不起来,一用力,把唐忠拉了一个趔趄。
“啊哟,”唐忠叫道,“谢钦老弟,你的力,力气倒是不,不小。”
“都说,说了我年轻……”谢钦背靠着栅栏门,在唐忠的搀扶下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模样活像一个醉汉。
站起身的同时,他眼角余光一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两个守卫,竟然还是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就太过分了,谢钦心里暗道,你们这种消极怠工法连我都看不下去!
我们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往里走吧?虽然小玉说了,这附近再没有第三个守卫在,但这么进去也不是事儿啊,心太虚了!
而且再走下去,就过了监控范围了,负责监控的那些家伙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全都睡过去了么?还是说,没明白我们这是什么操作,被震住了?
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没有转移注意的效果啦!
想到这里,谢钦把心一横,罢了,再下一剂猛药吧!
他拉着唐忠,摇摇晃晃地,径直朝保安亭走去。
“谢钦老弟啊,你这,这是要去哪儿?”唐忠在后面还问呢。
“我们得,找,找个人问,问路啊。”谢钦磕磕巴巴地说道。
走到保安亭跟前,谢钦抬手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
咚咚咚。
三记闷响。
两个明哨守卫正在里面下象棋呢,这俩人下棋水平都不怎么样,可谓是“臭棋篓子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的活诠释,但这俩臭棋篓子却下得异常专注,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连我都忘了,周围的动静就更别说了。
谢钦往里一看,见这俩人居然在下象棋,当时就无奈了,心说你们也真是浪催的,居然敢在上班时间玩这个,还入迷了……应该夸你们专心吗?
听到敲窗的声音,两个守卫再怎么忘我也回神了,他们转头一看,见窗外站着俩摇摇晃晃的生面孔,顿时愣住了。
显然,他们没弄明白谢钦和唐忠是什么路子。
谢钦冲他们咧嘴一笑。
两个守卫一看这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开门走了出来,喝问谢钦和唐忠道:“你们从哪儿来的?”
“我们从哪儿来的……?”谢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