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一阵似乎像是牛吼一般的低沉吼声从蚩尤三张巨口中同时冲了出来,震得众人心头一阵乱跳,尤其是昆宇及一众寨民,因为苗人血脉的关系,受到的影响最大,脸色都变得一片惨白。
“哇!哇!哇!”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从场中响起,众人好容易定下神看去时,脸上的惨白更重了。
只见空中飞舞着的那些蛊虫们一个个全都变成了和那九只蛊虫一模一样的人面蛊,而场中早已瘫倒在地的苗民们,此时已经与一堆枯骨无异,已然断绝了生机。
“蚩尤在吞噬人面蛊!”顾瑶磐皱着眉看着场中吞噬完了九只最早的人面蛊之后大杀四方的蚩尤,对于这次祭祀有了一点自己的猜测。
“昆宇!”陶孟楚将脸色惨白的昆宇拉了起来,强迫他看着场中,低声道:“这个蚩尤是不是会将人面蛊全部吞噬掉?吞噬掉之后呢?”
昆宇看着场中死了一地的族人,惨笑道:“老巫父原本的打算,是用九只魂蛊祭祀,让先祖吞噬以后再将先祖的神念寄托在阿苗身上,这样,他走之后,寨子里还可以有一个大巫,可谁知道......”
听完了他的话,好不容易生还的寨民们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向场中的阿苗时,眼神中的恨意更加刻骨。
“你是说,老巫父祭祀之后这缕蚩尤的神念最后会落到阿苗身上?”顾瑶磐看着昆宇问道。
“是!”昆宇点头,老巫父的身体就在他的臂弯里,老人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再也不能替他解决眼前遇到的困境。
“好吧!我想我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搞不好,这次寨子里的事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搞出来的也不一定。”
陶孟楚看着场中的阿苗,此时他仍然狂热的喃喃念诵着咒语,双眼一刻不离半空中正左冲右突吞噬着寨民们所化魂蛊的蚩尤。
这样一个想要得到世间一切的阿苗,不管老巫父定下的吸收神念的人是不是他,都必然不会放过将蚩尤神念收归己身。现在他又将这一寨的寨民全都化成魂蛊,只为壮大蚩尤这缕神念的力量,其丧心病狂可见一斑。
“他吸收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顾瑶磐看向昆宇。
陶孟楚的话让昆宇浑身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阿苗为何会刺杀老巫父,但他对阿苗的巫术如何并不太清楚,当下也只能苦笑道:“我不知道。”
“行了,不论如何,总要阻止他。”顾瑶磐冲着昆宇摆了摆手,接着道:“你们都躲回昆宇家去吧,这边不要待了,蚩尤是你们先祖,你们在这里太容易受到他的影响,反而不利于我们办事。”
昆宇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辞,抱起老巫父的尸身便带着寨民们离开了,事到如今,他这个头人也只能是先顾着自己的寨民了。
“轰砸!”阿苗带着稚嫩的声音再次在两人耳边响起,三头六臂的蚩尤再一次振臂大呼,场中飞舞着的密密麻麻的人面蛊的口中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惨叫之声,挣扎着不甘地被蚩尤吸入了巨口中,这诡异的一幕直让人头皮发麻,昆宇一行人的背影在人面蛊的叫声中不由自主的一阵踉跄,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往昆宇家的方向奔去。
目送昆宇一行人狼狈离开,顾瑶磐转头和陶孟楚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蚩尤是上古战神,虽然这是一缕神念,但谁也不知道他的战斗力会是如何强大,只看现在这如山岳一般的形体,便能让人生出己身如蝼蚁一般的渺小之感。
“擒贼先擒王!”陶孟楚往阿苗处努了努嘴。
“嗯!我去引开蚩尤!”顾瑶磐点了点头,从陶孟楚的手中接过了金钱剑。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视线,口中喃喃念诵着咒文,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蚩尤吸收完人面蛊自己好将神念纳入己身的阿苗转过了头来,看着顾瑶磐和陶孟楚的动作,怨毒的神情在他面上一闪而过。
“这两个该死的外来人!”阿苗双手一挥,细瘦的手臂直直朝着二人的方向指了过来。
“哇!哇!”随着他的动作,正被蚩尤追赶得狼狈不堪的人面蛊们都是一顿,几只离得最近的人面蛊身不由己地便冲着陶孟楚两人直飞而来,一双双只剩下针尖般大瞳孔的眼中血丝密布,大张的嘴中白牙森森冒着寒气。
“小心。”顾瑶磐冲着陶孟楚提醒了一句,便踏旁两步,绕开了人面蛊的攻击范围,直往打谷场正中的蚩尤冲去。
陶孟楚微一点头,手腕一翻,一叠驱邪符便在他的指尖冒了出来,来不及细数,只见他口中喃喃念动,脚下禹步连踏,双眼望定飞来的人面蛊,一声斥喝:
“阴阳五行,道正魔消,驱邪!”
黄色符纸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飞射了出去,仿佛有人牵拉着一般,直直地往飞来的人面蛊上罩去。
“啪!啪!啪!”一阵轻微的纸片拍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响起,每个飞近的人面蛊面门之上都被贴上了一张黄符,巨大的推力令得这些蛊虫在空中地飞行之势为之一顿,随即便只听得半空中的人面蛊口中发出了一阵可怕的惨叫之声,尖利如婴啼,令人闻之色变。一阵可怕的幽蓝火焰在一只只人面蛊的身上猛然间腾了起来,随着一声声绝望地惨叫,片刻间,便化为了灰烬。而还剩余几张没有找到目标的黄符则是晃悠着往更远处的人面蛊飞去。
眼见自己的进攻失效,阿苗脸色微变,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