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接过剑鞘,胖胖的小手紧紧握住剑鞘的底部。
原本看上去可爱憨厚的小胖子,突然涌出一股气势。
仿佛一张老旧的铁弓,突然被力士拉开。
包子腰挺得很直,手里抓着剑鞘,看着眼前的十几个泼皮。
他的动作有些滑稽,但那十几个泼皮却仿佛身上压了一座大山。
包子动了,剑鞘如剑,从正前方一个黄毛泼皮的腰间向上撩去。
黄毛泼皮手腕翻动,长刀横在腰前,想要挡住包子的剑鞘。
刀与剑鞘相碰,包子没有丝毫迟疑,剑鞘顺着刀刃继续上撩,劈在黄毛泼皮的侧肋。
黄毛泼皮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嘴巴不断地开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包子毫不迟疑,回身扑向身旁的另一个泼皮,剑鞘刺出,泼皮大惊,挥手想要格挡开。
包子手腕晃动,泼皮不停地拍打,却连剑鞘的影子都碰不到。
剑鞘点在胸前,泼皮直接昏了过去......
离欢看的清楚,这哪里是棍法,分明就是剑法!
想来是吴常在教包子练剑的时候,随便给包子找了根木棍。
包子每一次出手,一定会有人倒下。
每当离欢觉得包子的剑鞘被人挡住的时候,下一瞬间泼皮便倒下了。
离欢以为是这些泼皮太弱,直到包子依旧一剑把郑屠夫劈倒的时候。
离欢才知道,包子原来这么厉害。
想想也是,无常剑的弟子怎么会弱?
包子劈到了郑昌龙后,牛二早已经停了手。
离欢看着包子的剑法没什么感觉,但牛二可看的清楚。
包子的每一剑,都避无可避,无法接挡。
而且,包子的每一剑都不是冲着要害。
每个倒下的泼皮都是胸口下方中招。
满地的泼皮横七竖八的铺在院子里,院子里却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离欢给包子竖了个大拇指,包子扔下剑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离欢很高兴,想起了口袋里还有一块糕。
拿出糕来,看见牛二也在看着他。
离欢瞅了牛二一眼道:“郑屠夫的心腹全在这里了,你今晚还有事要忙。”
说完把手中的糕分成两半,把大的一半递给包子。
牛二嘴角抽了抽,难道自己一个大人,会和两个小孩抢一块糕么?
包子三两口吃完了糕,告别离欢自己回家了。
离欢突然发现,自己要回家似乎有些麻烦。
吴常的家离这里很近,牛二还有事情要做。
王富是打死都不会再回城南的。
离欢摇了摇头,正要离开的时候。
一个身影从门外走来。
李演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牛二给李演打了个招呼,李演点了点头道:“我来接离欢回家。”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离欢给牛二挥了挥手,小跑着追上李演。
天已经黑了,但却并不寒冷。
师徒俩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离欢觉得有些可惜,叹了一口气。
今夜的结果还算不错,如果不是最后还要师父来接的话。
李演说道:“师父的师父,是一个恶人。”
没有任何前缀,没有任何预兆,前一秒离欢还在胡思乱想,后一秒,就听到了李演的话。
离欢没有说话,李演继续道:“但师父,还是想替他讨个公道。”
离欢听李演说起过卢庭的事,那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离欢想不明白,于是问道:“师父的师父,怎么会是坏人?”
李演停下脚步,看着离欢道:“在天下人的眼中,你师公是一个魔头,他以活人之躯试毒,确实害了人。”
离欢想了想说道:“医书里不是有以毒攻毒......”离欢说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李演很严肃的看着他:“因为他是我的师父,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我不能替他开脱。”
离欢好像懂了,正因为是师徒,所以才不能大胆放言。
“师父其实,也希望师公是好人的吧。”离欢话一出口,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于是又道:“那么师父想要做什么呢?”
离欢很紧张,他很怕师父拒绝他,告诉他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大人的事。
李演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帮你师公为恶的那个人,在揭发了你师公之后,没有受到丝毫惩罚。所以,师父也想让他得到惩罚。”
为了不让离欢感到太沉重,李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离欢想了想大眼睛一眨一眨:“这很公平!”
......
吴常府上,包子回到家里。
看到师父以后,包子原本高兴的胖脸立马变得像霜打了的茄子。
吴常抬起头扫了包子一眼,说道:“打架了?”
包子老实的点了点头。
吴常叹了口气,包子太老实了。
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柳叶眉,丹凤眼,行走间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味道。
女子看了看包子,身上的白衣服依旧干净,这才放下心来。
说道:“没挨打就好,包子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
吴常道:“夫人,再怎么说,包子也是为夫的高徒,自幼习武......”
女子是吴常的夫人,陈念桃。
陈念桃眼睛眯了眯,看了吴常一眼。
吴常顿时一惊,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上。
随即有强子镇定下来,问道:“夫人有事?”
陈念桃突然轻笑了两声。
吴常站起身来,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