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子听出这句话似乎有下文,赶紧走近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反问道,“如何的巧法,难道这位兄台也去国子监读书不成?”
李汇瞟了一眼李光弼,看他神色如常的样子,便郎朗说道,“在下也正是要去长安国子监报到读书的。”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以后的同窗了啊,幸会,幸会,在下移地健,回纥人氏,今年二十岁。”红袍男子马上言语中透出喜色的自我介绍道,又指了指黑袍男子介绍道,“他叫野狼,是我的贴身…”
“咳咳咳,我是主子家请来的贴身陪读,或者按照中原的说法,书童?”黑袍男子一声咳嗽打断了移地健的介绍,他似乎还不太习惯中原的语言,一双眼睛转了转,努力找词汇表达。
野狼?贴身陪读?书童?李光弼和李汇都忍俊不禁,移地健和野狼似乎也发现措辞有点失误,只得讪讪地陪着笑。
“在下李光弼,这是犬子李汇。二位不嫌弃的话,我们就一同上路吧。汇儿也是初到长安,结识了你们,以后在国子监读书相互也有个照应。”李光弼颇为大方的邀请两位回纥男子一起乘车。
移地健和野狼相互看了看,又望了一眼损了的车子和受伤的马,眼神中似乎还有一点踌躇。
“移兄,你们就莫要推辞了,我们一同去,还能一块报到。受伤的马先寄放在周边农户家,待你们安顿好了,再遣人来接它不迟。”李汇怕他们是担心马匹,便给出个办法又邀请道。
移地健看了一眼野狼,野狼脸色中也看不出啥变化,于是便笑了笑,领着野狼对李光弼父子拱手谢了谢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移兄以后就叫我三郎吧,我在家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我二哥和你一般大呢。”李汇上前简单介绍了自己,就领着移地健去附近找人来照看下受伤的马匹。
此时,李光弼也招呼大春过来帮忙给移地健主仆搬东西,野狼在原地帮着移开马车。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处理好后,一行五人这又向着长安上路了。
到底是人多一些,马车也走得慢,原本计划可以晌午可以赶到的,结果差不多到了太阳落了山才赶到,不过庆幸的是在关城门之前进去了。
夜色已晚,李光弼他们要去哥舒翰给他介绍的地方投宿,移地健那边也有人给帮忙预定了住宿地方,因此进了城,李汇和移地健约好了明日在国子监碰面之后,两边人便就此别过。
送走了移地健主仆二人,马车里李光弼突然眯起眼睛对李汇说道,“这个移地健,怕不是普通的回纥富商,野狼更加不是什么普通家丁或者侍从,感觉像是贴身护卫。”
李汇听了点了点头,也喃喃说道,“父亲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他们言语中有些闪烁,他们应该是回纥高官或者王族出来的吧。毕竟据闻每年都有不少外族达官贵人的子弟来国子监读书,想必这二人与我们初相识,所以也没敢亮出真实身份吧。”
“我也如此想,不过今天看来,移地健为人还是真挚,你与他做朋友也无不可。对于他的真实家世,也不要急着去打听,人家愿意告诉你就告诉,不愿说就不说,你反正诚心以待就是了。”李光弼目光深远的看着李汇叮嘱道。
“父亲说的极是,儿定当谨记。”李汇恭敬回道。
李光弼欣慰的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又继续交代道,“明日,你去国子监报到,我要上哥舒翰府上走一趟,当面致个谢,毕竟这次可以来京赴任,都是多亏他的提携。”
第二日一早,国子监门口已经是熙熙攘攘。来这里求学的除开官员贵族子弟,还包括有各国慕名而来的留学生,有很多地区和国家,都向唐朝派遣留学生。其中最多的就是日本的了,其次就是北方一些游牧民族的达官贵人子弟,比如像移地健这样的回纥人。
此时移地健正和野狼二人在人群中张望,这时野狼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连忙走上前去拍了一下肩膀,“李三郎,可算是看见你了,我家主子一直等你一同进去呢。”
李汇一看是野狼,也神清气爽,便跟着他便欣然前往。今天父亲带着大春去哥舒翰府上了,他便一个人过来的,也正在想找移地健,这下子总算是胜利会合了。
三个人随着人流往前走。边走边开始聊起来。
“我这边准备是去太学馆,不知三郎报的哪一馆?”移地健问道。原来国子监下面有六个馆,即国子、太学、四门、律、书、算馆。不同的馆学习侧重也有不同。
李汇听了哈哈一笑,拍了拍移地健的肩膀回道,“那可真是有缘了,我也是读太学馆。从此你我就是同窗了。”
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走来两个颐指气使的青衣家丁不住的驱赶人群。
“走开,走开,别挡我家主子的道。”两个家丁一脸傲慢的一路呵斥着,他们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同样打扮的人,这些人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年纪不大却神色极为傲慢,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一派洋洋自得、目中无人的样子。在李汇、移地健眼中看来真是一幅纨绔子弟的标准画像。
人群就这样被推搡着,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挠,这时候只听见人群里三三两两的有一些人在偷偷议论道,
“这个人怎么这么狂?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
“看样子你就不是长安人士,这个人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