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二姑娘周玉雪在出门踏青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正巧被经过的孔海孔公子看到,孔公子为人义薄云天,怎么能见一个弱女子落难而袖手旁观呢?就亲自把周家二姑娘送回了府中。觉得他损害了人家姑娘的闺誉,就亲自带着媒人到周家提亲。
一群好事的人坐在酒肆里开赌局,赌这个穷酸书生孔海进周家后会在一刻钟让人赶出来,还是在半刻钟被人赶出来。甚至有人还在赌他是会被乱棍打出来,还是被人直接扔出来。就在大家争执不下,赌局热火朝天的时候。酒肆里的小厮爆出了最新消息,孔海被周家三老爷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周三老爷直夸孔公子为人仗义,有担当,同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听到消息后,酒肆里一片哗然。
周家三姑娘和容家大少爷的婚事引起的舆论浪潮的余波未消,周家二姑娘和穷酸书生孔海的婚事又再次让周家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周家也再次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有的人说孔海好人有好报,终于抱得美人归;有的人说孔海心机深沉,看上了周家的银子,故意接近周家二姑娘,要不然怎么这样巧,二姑娘崴脚了,就被他遇到了?
不管众人如何众说纷纭,周家和孔家的婚事可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孔父躺在竹椅上,望着蓝天白云,嘴里嘟囔着:“那天明明说好的,是去相看的,怎么就成了踏青偶遇,还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呢?”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那天孔海说没看上他们家二姑娘,周家同样有办法赖上他们的。
孔父嘀嘀咕咕着,半天也没有听到有人接话。孔梅坐在凳子上,两手握着拳放在膝盖上,不时低着头看着裙角,生怕裙角拖到地上弄脏了。这身新衣裙可是未来的大嫂,昨天打发丫鬟送来的,这鲜嫩的颜色,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这衣服的料子特别滑,比她以前洗衣服的大户人家的姑娘的衣服都要滑。
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对珠花。对孔梅这样平时只用灰布条梳头的小姑娘来说,珠花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这漂亮的珠花就戴在头上,小姑娘高兴的跟什么似地。今早梳头的时候,她蹲在水盆前,照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没有看够。
孔母今天也换上了新衣,藏青色芙蓉印花绸缎褙子,同色六福裙,裙裾上绣着盛开的芙蓉花。花白的头发绾着一个平整的发髻,用一对鎏金吉祥簪别着。眉宇间的愁苦一扫而空,似乎一夜之间就年轻了好多岁。
“这是孔少爷家吧?”院门没有关,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问道。
“哦,对!”孔母知道接他们的人来了,疾步向前迎过去,走了两步后,又觉得不妥,随后便停了下来。停下来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整个人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到哪儿了。
好在没用她等多久,门口管家打扮的人向后躬身道:“老爷,正是这里。”说话间,一个身穿石青色绸缎长袍的人,脚步缓慢而沉稳地走了过来,拱手道:“见过嫂夫人,在下姓周,是过来接你和大哥,以及侄女的。车已经停在巷口了,你们赶紧上车吧。”
孔母和孔梅朝周三老爷福了一福,就向外走去。脚迈出院门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刚要回头,就被人叫住了,一个身上穿着灰扑扑带着补丁的女人上来搭话道:“哎呀,嫂子,你们这就搬走啦?”
孔母赶紧朝旁边让开一步,生怕那女子黑乎乎的手抓脏了自己的衣服。她掸了掸没有褶皱的衣襟,扬着头继续向前走着。
“哎,嫂子,你还回来吗?你家那扒犁是不是不要啦?”刚才的女子扬声问道。
孔母刚想呵斥她“那是我家的东西,你可别眼馋!”就听有人说道:“哎呀,那肯定是不要了。人家孔嫂子可是去享福的。”
“谁说不是呀?!我刚才在巷口可是看到周家的马车了,啧啧,那真是,真是······哎呀,我也不会说,就是那车夫屁股下的垫子用的料子都比我们身上的衣料好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孔母知道说话的是老王家的媳妇,刚开始的那个是李家的。等到坐上那辆让人羡慕的马车时,孔母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湿了。刚才巷子里可是围了很多人,都是脸熟的,具体都有谁,她也没有看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反正都是对她身上衣服的称赞和羡慕。
孔母好奇地打量着马车,这马车可是比她身上的衣服都要干净,她坐在垫子上一动不敢动,生怕弄脏了人家的马车。感觉到手心出汗了,她刚一抬手,就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孔梅的手。
孔梅紧紧地握着她娘的手,怯生生地四处打量着,她从来没有做过车,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坐上这么豪华的马车,兴奋的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
孔母看着孔梅身上的新衣服才想起来,自己也换了新衣服。低头扯了扯衣襟,甩开孔梅的手,把她推到另一个垫子上,挺了挺脊背,嘴里训斥道:“坐一边儿去,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做一回马车就吓成那样了。”说完,用群摆盖住因为紧张不住抖动的双腿。
她没有坐过马车,也不知道这马车到底走了没有,想开口问问,又不知道问谁,想掀开帘子看看,又担心被人笑话。看着窗口那墨绿色的绸缎帘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任她冥思苦想也没有想起来。
直到马车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