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只觉得头上一沉,知道簪子已经戴好了。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轻轻地晃动着脑袋,小声问道:“好看吗?”尽管平时大大咧咧的,此时也是尽显小女儿的姿态。
薛山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娇羞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悸动,也不自觉声音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好看!”紧紧的攥着拳头,狠狠地压下了将人拥入怀里的冲动。
“真的吗?”青荷微翘着嘴角,笑嘻嘻地问道。对上薛山那灼灼的目光,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慌乱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看,手足无措地扭着自己的衣襟,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个,谢谢·····谢谢你啊!这个······这个簪子·····我很喜······喜欢。”说完,便提着裙摆跑开了。
“哎······”薛山还没有回过神来,人已经跑远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发现青荷提着裙摆又跑回来了。他诧异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是······”
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只听青荷气喘吁吁地说道:“这······这是······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也不待薛山回答,转身又“蹬蹬”的跑开了。
“这丫头!”薛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将荷包揣入怀中,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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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心她们这一桌的牌局快要结束的时候,冬秀和青荷手里提着食盒,联袂走了进来。澜心抬眼看了柳妈妈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并无不快,才安心了许多。薛山和青荷的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婆媳之间有摩擦的话,青荷以后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虽然有自己护着,柳妈妈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日子总是不会那么舒心的。抬眼看着青荷发间的那支蝴蝶簪子,无论是做工还是原料,都不差。而且这个颜色也很衬青荷的肤色。看来,薛山在选礼物上是用了心的。
澜心一心二用,一边打牌,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尽收眼底。青荷这边也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家姑娘的脸色,见她家姑娘脸上并无不快,尤其是扫了一眼自己头上的簪子后,还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才安安稳稳地放到了肚子里,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她担心她家姑娘怪罪自己,也担心她家姑娘对薛山不满意。
澜心岂会看不出青荷的那点小心思?没有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没良心的家伙,真是应了那句话:女生外向!这还没有成亲呢,就这样护上了!青荷缩了缩脖子,见好就收,再也不敢在她家姑娘的眼前晃悠了。
珍妈妈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抿着嘴,无声地笑了。“哎呦,老奴赢了。”柳妈妈放下手中的牌,眉开眼笑地说道。
“哎呀!真是恭喜,恭喜呀!”珍妈妈目光有意无意地从青荷的身上扫了一下,一语双关地说道。柳妈妈会意,笑着挑挑眉,看着澜心,一语双关地回道:“这可都是托了姑娘的福。”
澜心端起手边的茶,笑盈盈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满意,我也就放心了。”冬秀转头看了一眼桌子边说笑的三个人,偷偷扯了扯青荷的衣袖,朝她挤挤眼,那意思就是:你听懂了吧?青荷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就你聪明!嘴角那抹甜蜜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哎哟,这是害羞了?!冬秀贼兮兮地看着青荷。但她也知道适可而止,转了转眼睛,便专心做手里的事情了。
待紫衣她们那一桌也结束后,澜心便招呼着大家一起过去吃甜品。紫衣留在那里收拾桌子,红绡和红袖擦拭了手后,便溜过去帮忙,两人还不忘挤到青荷的身边,朝她挤眉弄眼的打趣她。
青荷佯装没有看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继续着手里的活计。红袖跟在她身边长,所以两个人熟稔一些,挑着眉头点点她头上的簪子,又用力地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
冬秀见青荷的耳尖都红了,便过去给她解围。身子灵活地挤到了她们中间。红绡和红袖也不恼,两人对视一眼,贼兮兮地笑了。
紫衣一边收拾着牌桌,一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澜心擦拭过手后,便和众人围坐在桌子边上,一起吃着甜品。这是用精选的糯米做的酒酿圆子,里面还裹了豆沙、芝麻、花生等物。甜糯适口,非常好吃。而且还有团团圆圆、长长久久、甜甜蜜蜜的美好寓意。
澜心吃过一碗后,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放下了碗。拿起帕子压了压嘴角,轻声问道:“前院里的甜品送过去了吗?”既然安排他们过来一起过年了,更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小气的。
“回姑娘的话,奴婢已经安排人都送过去了。”冬秀轻声回答道。“嗯!”澜心轻轻地点点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辛苦一天了,都收拾一下,回自己屋里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这一天下来,每个人腰酸背痛的,还是早点休息吧。
紫衣回到屋子里后,无力地瘫坐在床上。现在没有外人在,她也不用掩饰那内心里的情绪了。不知道为何,当她看到青荷那浓密的黑发间那支蝴蝶簪子的时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那支簪子做工精良,插到发髻之上就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