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夫人带着管事李妈妈走了出去,羊汤铺子的掌柜的也不好多呆,也跟在后面向外走去。王老大夫狠狠地瞪了掌柜的一眼,双手背在身后,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掌柜的摸摸鼻子,嘴里一阵阵发苦。心里嘀咕着:瞪着我干什么吗?这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吗?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大爷,只有我特么的是看人脸色的孙子。
澜心才不在乎他们心里委不委屈,她现在的心思可都青荷的身上呢!她直愣愣地盯着眯着眼睛的朱大夫,好在朱大夫也没有让她等太久。诊了一会儿后,便睁开了眼睛,看着澜心焦急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吩咐红绡将帘子拉开。
红绡抬眼看了澜心一眼,见澜心点头,她动作麻利地将帘子拉开。澜心看着青荷紧闭的双眼,眼角处还挂着泪珠,心里便是一抽一抽地疼,担心影响朱大夫检查,也没敢上前去。
朱大夫掀开面无表情的掀开青荷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伸手摸了摸青荷那微凸的肚子。随后松了口气,开口说道:“是动了胎气,导致·······”他顿了一下,想到说那些专业术语,他家姑娘也听不懂,便直言道,“只是动了胎气,胎位倒是很稳。只要在床上静养几天,便可以下地。”
虽然从朱大夫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澜心能感觉到,青荷这次伤的并不重。点头说道:“有劳朱大夫了,只是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待我施针过后,她便可以醒过来了。”朱大夫说着,便打开了他随身的药箱,从里面挑挑拣拣地捡出一包药,放到桌子上后,说道,“七碗水熬成一碗水,待她醒过来后服下,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澜心看了红绡一眼,郑重地吩咐道:“你亲自去做,不要借任何人之手。”
“是,姑娘!”红绡点头答应道,拿着药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和守在门外的李妈妈低语几句,两个人便向外走去。
澜心从椅子上的盆里拧了帕子,替青荷擦了擦脸和手。她见朱大夫的银针已经准备后,便起身离开,让出了地方,方便朱大夫施针。朱大夫坐在床边,一边施针,一边按摩着穴位。青荷那煞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血色。澜心那高悬的心,渐渐地回到了原位。
澜心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抬眼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这间屋子很宽敞,一架富贵花开四扇屏风将客厅和内室隔离开来。从床前挂着的淡绿色的万字不断头的锦缎帘子,以及窗前高几上的青花瓷梅瓶可以看出,这个屋子应该是刚才离开的那位暗红色长裙的夫人的房间。
没有想到,那个掌柜的竟然将青荷带到了自己的夫人的屋子里。是笃定青荷不会有事的,还是另有目的呢?澜心不由得将自己走进羊汤铺子时,掌柜的及其夫人等人的表情在脑子里一一过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澜心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不是她这个人有多挑剔,而是眼下玉家的日子蒸蒸日上,盯着玉家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像掌柜的这样向自己卖好儿的人有,但是,想小春和小秋那样混到府里,另有目的,伺机而动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澜心一直都知道“防患于未然,”她现在可不是像以前那样孑然一身的人了。作为玉家的掌舵人,她要对身边的这些人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陷他们于危险之中。
转眼看着双眼紧闭的青荷,不由得想起了卢笙伯伯说过的一句话:权利是把双刃剑,你可以因为他而无往不利,当然是也可以让你陷入险境的。
就像现在躺在床上的青荷,因为玉家,这个铺子的掌柜的将人安置在最后的屋子里,并请来了了最后的大夫。可她也是因为跟玉家走得比较近,才让紫衣心生嫉妒,将她陷入险境的。想到紫衣,澜心微眯着眼睛,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紫衣所在的位置。
青荷微蹙着眉头,整张脸都皱到一起了。一心二用的澜心一步窜到了床边,轻声问道:“青荷,怎么了?很难受吗?感觉哪里不舒服?”
“肚子······”青荷没有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地说道,“肚子,肚子不舒服。疼·······肚子疼······”青荷觉的肚子胀痛,似乎有一股气堵在里面,四处乱窜,就是排不出来。
澜心转眼看着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的朱大夫,再看着青荷紧蹙着眉头,心里着急,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用手里的帕子替青荷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紧抿着嘴唇,眼中满是焦急。
“疼······疼·······姑娘,姑娘,我·········我疼·········”青荷左右摇晃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澜心焦急地看着青荷,低声安慰道:“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朱大夫正在给你施针呢!你也不要乱动,免得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孩子?”青荷有气无力地低呼道,微皱着眉头,似乎意识刚刚回笼,想起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身子停止了扭动,不住地喘着粗气,低声喊道,“姑娘?”
“嗯,我在这里的。”澜心伸手替她顺了顺头发,重新拧了帕子替她擦汗,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朱大夫说了,孩子没事的,只要静养几天而已。”
“孩子·······没事?”青荷不住地喘息着,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抬手抓住澜心正在擦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