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将粥送到嘴里,刚嚼了几下,便顿住了。她疑惑地抬起头,问道:“你在粥里加了东西?”
陆震东手上的动作一顿,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里尽是宠溺地说道:“你这嘴还真是够叼的!”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说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去朱大夫那边拿了药膳的方子。”
澜心心下感动,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眉眼弯弯地说道:“难怪这粥的味道与平时不一样呢!”
陆震东拿起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嘴角的米粒,笑着问道:“味道如何,还能入口吧?”
“嗯,嗯!特别好吃!”澜心用力地点点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三下两下把碗里的粥全部都喝光了。端着空碗,眼巴巴地瞅着陆震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呵呵!”陆震东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了,情不自禁地在她那红嘟嘟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哄到,“乖,一下子吃那么多,晚饭该吃不下去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煮。”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耍赖!”澜心在陆震东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眉开眼笑地说道。
“只要你喜欢,煮一辈子我都愿意,怎么会耍赖呢?”陆震东紧了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了。眉眼间的喜悦之情,都要溢出来了。澜心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对自己也越来越依赖了,真好!
“你回来后不久,蓝逸便带着人乘船出城了。”陆震东抬手理了理澜心散落的头发,轻声说道。
“嗯!”澜心轻声嗯了一声。虽然说和雄飞那边联系,有他们独特的方式,不需要有人亲自过去的。但是表面上的样子总是要做的。再者,蓝逸的海上经验丰富,他知道如何能够将跟在身后的人甩掉的。
她从欧阳府回来后,累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沐浴过后,头发没有干就睡着了。这些事情统统都忘到脑后了。让蓝逸出去虚晃一圈儿,自然是身边的人细心地替她安排好的。
一直都是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扛在肩上。突然有个人过来,愿意和她一起扛,并一直用行动完成他的承诺。澜心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她懒洋洋地窝在陆震东的怀里,看着窗外那靠在山边的红色的圆球,慢慢地落到了山的后面。
陆震东也不说话,脸轻轻地贴着澜心的发顶。陪着她看那黄昏落日,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翌日清晨,澜心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由得将脑袋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捧着东西进来的白绫和红袖,看着自家姑娘的小动作,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澜心赖了一会儿床,便起身了。梳洗妥当,用完早餐后。哑婶手里捧着小盒子走了进来,“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澜心的目光在她手里的小盒子上顿了一顿,便移开了。手里捧着茶碗,笑着说道:“哑婶怎么突然之间行这么大的礼?这雨天潮气大,哑婶还是赶紧起来吧。红袖,快将哑婶扶起了。”
哑婶过来红袖的手,冲着澜心用力地磕了三个头。面带愧疚地看着澜心。
澜心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沉声说道:“有什么话,还是起来说吧。”哑婶抬眼看了澜心一眼,点了点头,目光忐忑地站了起来。
拿起挂在身上的木板,刚要开始写。只听澜心声音低沉地说道:“以前的事情就不必说了,直接说你今天过来见我的目的好了。”
呃?哑婶诧异地抬起头,姑娘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说以前的事情呢?对上她家姑娘那平淡无波的眼神,心里一凛,姑娘竟然能够看透人心?!
呃!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在木板上写道:这盒子里的东西都是这近二十多年来,店里的盈利。现在全部交给姑娘。
澜心垂眸看着茶碗里的茶汤随着自己的晃动,荡起的一圈圈的涟漪。红袖垂手立在她的身旁,姑娘没有吩咐,她自然是不会动的。
哑婶垂头站在下面,盯着自己的衣襟,静静地站着······
“吧嗒!”不知过了多久,澜心的茶碗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她轻声说道:“当年爹爹将你们一家留在了府里,除了一个铺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给你们留下。
这近二十年来,你们一家人自给自足。这些东西还是你们收着吧。”澜心的声音平淡无波,让人听不出喜怒。
哑婶愣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湿布,将木板上的字全部擦掉。随后写道:姑娘恕罪,是老奴自私。老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所以才·······姑娘恕罪······
她“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掌心朝下,额头触地,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忍不住哭了。
澜心淡淡地看着快要缩成一团的哑婶,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也不想为难她,声音平静地说道:“你今天能拿着东西过来,就证明你心里想明白了。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明白。但也希望你做事之前掂量一下自己是身份。不要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害了你身边的人。”澜心故意加重“身边人”三个字。
哑婶的心里一颤。她之所以想要昧下这些钱。也无非就是不舍得宫里的女儿。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生下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便被抱走了。她担心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