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看着包在棉被里的孩子,先是一愣。随即两眼放光,那如枯树皮般的老脸不住地颤抖着,干枯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放到了孩子的脉搏上。
澜心知道,这个人就将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新玩具”了。
他对那些稀奇的药有着疯狂的执着,如若不然,他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一瓶冰液便委身于玉家。
来玉家这么长时间,他用冰火草和冰液研究出几种新鲜的药丸儿。上次跟着去大渝,死皮赖脸地非要从文元的手里要了两类粒“换颜丸”,回来后,又是一阵忙碌。
别人不知道,澜心倒是明白,这个老家伙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是情有独钟的。这不,看到这个孩子病得这样厉害,他便玩心大起,兴奋异常。
兴奋归兴奋,澜心还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凝重。低声问道:“他的病如何?能治吗?”
朱大夫微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孩子邪风入体,面色灰暗,唇焦口燥······”
“能治吗?”澜心淡淡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轻声问道。
“难!”朱大夫抬手抚摸着下巴上的那撮保养得当的胡子,叹息道,“此子牙关紧闭,眉尖儿蹙紧,邪风已入五脏······”
“直接说,能治还是不能治?能治,治愈的几率是多少,将来身上会有什么后遗症?”澜心声音清脆地打断他的话,眼睛里闪烁着不耐烦。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边咬文嚼字的,有没有一点眼力见了?
“姑娘,您······”就不能有的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吗?对上澜心那如实质般、清冷的眼神,朱大夫无奈的抿了抿嘴,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好吧,你这样着急要结果,我们就直接说结果好了。真是的,都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纵然心里万般委屈,自己也不敢违背他家姑娘的意思。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放荡无忌、喜欢无拘无束的人,居然会甘心情愿地委身到一个小姑娘的府里做奴才。
他现在深深的怀疑,当初在船上,她是故意拿出“冰液”引自己上钩的。
澜心可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救活。
朱大夫没有再卖关子,点头说道:“能治!有两种方法。”他晃动着那两根枯木般的手指,轻声卖弄道,“第一种,三天便可以痊愈,身子也和健康的孩子一样。”
“但是呢?”薛奎见朱大夫故意卖关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呵呵!”朱大夫抖动着那枯树皮般的脸,笑得一脸满足,得瑟地道,“这个孩子目前病得这样厉害,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治愈,当然是有‘但是’啦。”
朱大夫很臭*屁地显摆着。对上澜心那淡淡的眼神,讪讪地收回了显摆的心思。心里腹诽道: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继续说道:“但是,他活不过十二岁······”
“那另一种方法呢?”薛奎迫不及待地问道。
朱大夫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老夫不是正在说么,你急什么?
转过头来,调整好脸色的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第二种法子,痊愈后,身体和正常人的身体一样。只是时间的过程有些长,怎么也要三、五年能治好。”
“还会死吗?”薛奎开口问道。
朱大夫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不是废话吗?谁能一直活着不死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薛奎想要开口解释。澜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着朱大夫说道:“用第二种法子治吧。”看着孩子那稚嫩的小脸儿,紧蹙的眉头,心里涌出一片怜惜之情。
“是,老奴听姑娘的吩咐。”朱大夫恭恭敬敬地说道,“因为先前已经有过大夫给这个孩子施过针。老奴怎么也要再过两刻钟才能为他诊治。”
“这些东西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用跟我细说的。”澜心看着朱大夫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冷哼道:哼,老东西,又想从我们这里“骗”东西了。
朱大夫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澜心看穿了,眼睛转了转,面色为难地说道:“这个孩子面色潮红,一看便知道有些高热,所以······需要冰液才能退热的。”
澜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温声说道:“我记得朱大夫去大渝前,拿走了两瓶冰液,回来后,要对照你自己研制的成果为由,又拿走了三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手里至少有三瓶完好的冰液没有用。而且,你用掉了那多棵的冰火草,现在应该已经有所成果了吧?!”
呃?!朱大夫嘴里有些发苦。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精明了!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被他说得八九不离十。
而且,还处处挖坑。若是自己承认自己已经研制出冰液了,那以后就别想从她的手里要到东西了。若是不承认,那以后就和冰火草无缘了。
朱大夫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几圈,“呵呵”地笑着说道:“那个,姑娘,老奴要给这个孩子准备药浴了,您看······”
澜心没有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那我就先走了,这个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姑娘慢走!”朱大夫声音恭敬地说道。
拐出朱大夫的小院子,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假山处,正好看到珍妈妈和司砚带着人,扫到这里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