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眼神呆呆地看着青荷,心里有些复杂。她刚刚醒过来,神智还有些不清楚。再加上那天的事情太突然了,她也想好好地捋一下,对于青荷口中的事情,她不想听。
可看到青荷那红肿的眼睛,想起刚醒来是,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不由得软了,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青荷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又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明知道紫衣和冬秀不会过来偷听,这个院子里也没有了其他人,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确定四下里没人后,她伸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伸手探进衣服里,扯出了一个荷包。
澜心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荷包她一直都随身带着的。
果然,青荷开口说道:“这个荷包奴婢一直随身带着的。这是玉枝姑姑临终前交给奴婢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一定要收好这个荷包。她告诉奴婢说‘如果有一天,姑娘碰到了为难的事情了,或者是和周家有冲突的时候,你就把这个荷包交给姑娘。该如何抉择,姑娘会知道的。’”说着,青荷郑重地把荷包放到了澜心的手里。
澜心捏着带有青荷体温的荷包,没有急着打开,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想着那个临终前还在替自己操心的人,鼻子里一酸,忍着眼中的泪意,声音暗哑地问道:“姑姑还交待了些什么?”
提起玉枝姑姑,青荷的眼圈也泛红了。开口说道:“姑姑当时嘱咐我,荷包的事情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周家的人。姑姑还说,让奴婢替姑娘多留意府里,提防着大夫人刘氏。”
“为什么要提防着她?姑姑可说了原因?”澜心疑惑地问道。
青荷回答道:“姑姑说大老爷这个人虽然贪财,却没有赚大钱的本事,索性姑娘也不缺那三瓜两枣的。一个男人,再没有本事,也不会紧盯着内宅那些事。
而大夫人就不同了,她管理着内宅,想给姑娘添堵很容易。不过大面儿上是不敢的,姑娘有容家这门亲事罩着,她对姑娘是不敢太苛刻的。就担心她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让姑娘心里不舒服,所以让奴婢多提防着。”
青荷说得十分流利,显然玉枝姑姑交待她的话,她时时记在心里,“姑姑最后还郑重地交待奴婢,让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姑娘,可是,可是奴婢太没用了,让姑娘遭受这么大的一份罪。”她懊恼地抓着头发,恨不得把头在床柱上撞几下。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澜心按住她的手安慰道,被她这样一闹,心里的酸涩冲淡了一些,幽幽地叹息道,“我也没有想到,她这次会昏了头,为了一桩婚事,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青荷脱口问道,随后又摆摆手说道,“姑娘不用说的,奴婢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不想知道的。”她担心再次想起那天的事情会引得姑娘伤心。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澜心无所谓地说道,随后把那天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三姑娘,竟然就这样牺牲了姑娘,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还有容家,也不知道那个刘氏给容家灌了什么**汤了,竟然让他们跟着一起撒谎。亏得我以前还觉得容家大少爷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不靠谱。真是气死我了,我当时要是在场,就,就把他们全撕了,一个不留。”青荷愤愤不平地说道,手上还不住地比划着。
“呵呵!”澜心倒是被她嫉恶如仇的样子逗笑了,也不觉得那样伤心了。她笑着说道:“也正是因为担心你坏事,所以才把你支走的。”
“姑娘,您居然还笑得出来?!”青荷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她都快要气炸了,可姑娘却笑了,蹙起的眉头越来越紧了。随后松开眉头说道,“也是,为过去的事情伤心,吃亏的还是自己,那我们就把这些事情忘了吧!”
“你家姑娘也不是圣人,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是会不平的。”澜心叹息道,“小的时候,我隐约地听人说过,我不是周家亲生的孩子,只是抱回来的。只是后来也没有再和村里的人接触过,这些事情也渐渐地淡忘了。来到徐州城后,虽然她对依云偏爱一些,对我也没有苛刻过。所以,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年。”
“那姑娘还会回周家吗?”青荷犹豫了一下问道。
“怎么会呢?我那天已经说了,我与周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澜心声音低沉,语气坚定地说道。
“对,离开了周家我们也不会饿死的,甚至会活得更好!”青荷点头赞成道,“对了姑娘,奴婢还是不明白。那天为什么不把奴婢和紫衣一起支走呢?难道真像冬秀说的,害怕姑娘起疑?还有,为什么支走紫衣的是二姑娘?难道二姑娘也参与到整个事情当中了吗?”
“有信心就好!至于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支走紫衣,也许是像冬秀说的,担心我起疑,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想到支走紫衣的理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筹谋着这样的事情,连她的丈夫都瞒着的,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二姑娘同三夫人一样,是个精于算计、无利不起早的人,她应该是从三姑娘那里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的。至于二姑娘的目的,以后就会清楚了。”澜心说着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她刚醒来不久,身子还虚弱,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已经有些困意了。
“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