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克萨哈和驻守义州城的宜特墨一起来到了运粮队被伏击的地点。
“到底怎么回事?”宜特墨脸色铁青,自从金军入朝以来,从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前锋部队打下一座城池,都没有这么大的损失,不由得他不恼火,如果不是顾忌着苏克萨哈的颜面,他早就想发飙了。
陈信带着昨天那个能说会道的包衣充念,来到两人跟前,行过礼后,让那个充念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是那个添油加醋版本的。
苏克萨哈沉着脸问道“500多火铳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朝鲜平安北道所有能派出来的军队早被打散了,你如果敢谎报军情,我就砍了你。”
充念立刻跪倒在地,振振有词“大人,奴才哪敢谎报军情啊,昨天奴才们奋力拼杀,还杀伤敌人上百呢。如果没有500以上的敌军,怎么可能打败我们100多人。”
眼见苏克萨哈面色还是阴沉,眼珠子滴溜溜一阵转动,继续道“哪怕去除我们100包衣,可还有20个大金勇士,以我大金勇士之战力,能杀伤我大金20个勇士的,怎么可能是小股敌人啊,还请大人明鉴。”
陈信在一旁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暗自偷笑道“我昨天没看错,这真xx的是个啊,不但撒谎不带眨眼,这扯虎皮的本事也是没谁了,苏克萨哈啊苏克萨哈,你到底是该信呢,还是信呢,还是信呢。”
充念这一番虎皮扯出来,苏克萨哈哪里还能追究,他一个小小的牛录额真,敢当众否认大金的武力吗?他敢说金国20个战兵是被小股敌人杀死的吗?
他不敢这样说,虽然他自己知道整个平安北道的朝鲜机动部队都被扫空了,不可能出现一支好几百人的军队来偷袭自己的运粮队。
但是金国一直吹嘘自己百战百胜,如果此时认定这充念说谎,岂不是说金国的战兵不堪用吗?
可是如果同意了对方的说辞,那么自己击溃平安北道所有机动兵力的功劳就会出现瑕疵。
所以,苏克萨哈半天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宜特墨也不吭声,充念这么说也是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击溃平安北道机动兵力的是苏克萨哈的属下,这个功劳又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于是宜特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信知道该自己上场了,苏克萨哈对自己不错,而且这也关系到了自己之前的功劳会不会打折扣,还有自己的一个大计划。
于是陈信来到几具尸体前,掏出小刀在伤口上切割起来。
苏克萨哈和宜特墨都非常好奇他在死人身上干什么,跟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只见陈信从一具尸体上挖出了5枚铅弹,放在手心里,示意几人过来看看。
两人和宜特墨手下的几个军官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上次找陈信拼酒后来又被美食诱惑走的那个,宜特墨手下的第一猛将札穆恳,也插了进来,他是个直肠子,此时立刻发问“里海虎,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陈信微微一笑,为了应付这个场面,自己早就制造了假现场,颠了颠手中5枚弹丸说道“大家看看铅弹的大小,是不是相差很大?”
还是札穆恳,常年冲锋在前的他,对火铳也狠熟悉,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开口道“是啊,差别太大了,每颗铅弹大小都不一样,最大的那颗铅弹有我一节大拇指那么大,最小的还不到”
说到这里感觉不对劲,拿起那颗最小的弹丸看了看“咦,不对啊,最小这颗不是铅弹,是石子吧?”
陈信翘起大拇指“札穆恳,谁敢说你是大老粗啊?观察的可真是仔细。”
札穆恳挠了挠头,脸色通红的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打仗打多了,对这些东西很熟而已。”
大家看他一副受了表扬后开心又有点不不好意思的有趣表情,大家纷纷打趣起来。
札穆恳被众人说得更加不好意思。
陈信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些看上去还很淳朴的人,屠杀起人来怎么会那么狠呢。
陈信感觉得出来,这些人本性都不坏,是战争,让大家逐渐丧失了人性,变成了野兽。
女真那些挑起战争的野心家们,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想要收拾掉发起战争的人,必须先从这些战士尸体上踏过去,陈信心中充满了伤感,既可怜这些被利用的普通人,又生气于他们竟然没有一丝自己被利用的自觉,还乐此不疲的帮着那些吸血鬼荼毒自己的同胞。
看来未来一定要着重发扬我华夏的同化能力,同化掉所有的人。
未来只能有一个民族,那就是中华民族,决不能再留下分裂国家民族的引子。
女真人、蒙古人、中华国土内的所有人,全部是中华民族的一员,谁敢跳出来搞风搞雨就灭了谁,“反分裂国家法”一定要重点编纂。
陈信思维发散,正想着未来的国策。
札穆恳接着又疑惑起来“备御大人,这些弹丸大小不一,又有什么问题啊?”
陈信从宏伟蓝图中醒了过来,重新回到了现在金国备御的身份,暗骂一句“什么破爵职啊。”
接着按照昨天的布置忽悠起来。
“我检查过了,总共是39具尸体,所有尸体上的致命伤都是火铳打的,但是伤口大小全都不一样,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陈信很满意有人捧场,给了札穆恳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继续说道“敌人的火器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