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之后,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后金八旗鞑子那边,四周围拢着的包衣俘虏们的哭喊声,终于低沉了一些。
两名负责警戒的战士让包衣俘虏们重新列队,准备安排他们互相指认俘虏里面当初在后金协助鞑子一起迫害自己同胞的混蛋。
为了避免出现因内部矛盾而打击报复的情况,尽可能的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在这一轮的筛选过后,还要由国家安全委员会下属的情报部门,还有兵部军法司的军官,做后续的二次、三次甄别。
负责这一队俘虏的华夏陆军指导员,眼见着身边警戒的战士走上去维持起了秩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一边庆幸着以报复手段进行的初步打气、甄别一系列的工作,终于算是暂时完结了,下次绝对再也不接这种差事了,一边停下了步子。
他刚一抬头,就发现面前有一个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指导员吓了一大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和他一起搭档,共同负责连队行政的胡连长。
他和胡连长搭档,时间还不长,两个人之间还不是太熟。
不过,他知道这名军官是个有能耐的,但就是脾气太臭,老是得罪人,像他们连上一个指导员,就是因为和连长之间的矛盾太大,才被调离的。
胡连长可是上尉军衔,照理说华夏军这几年部队编制扩张的厉害,对基层中下级军官的需求量很大,上尉怎么说都应该是副营级的军官了。
像胡连长这种被撸了好几次还能有上上尉军衔的军官来说,在底层当个连长,也确实是有点屈就了。
可就是他操蛋的性格,还有那一张到处惹祸的嘴,把胡连长给耽误了。
就因为这些,好好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老资格军官,死活就是升不上去。不但军衔老是上上下下的折腾,职务也一直固定在连级死活就是上不去。
指导员作为新生代的军校生,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军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限于两人的搭档关系,才没有给他脸色看。
指导员撇了撇嘴,对胡连长说道“老胡啊,听说你这次可能要升职了,等命令下来以后,你也算带着上千人马的中级军官了,你可一定要做好士兵的表率工作,不要老搞这些个小把戏。”
胡连长哈哈大笑了一声,他是来旅顺探望自己连队伤兵,并接回一部分伤员,一起归队的。
华夏方面的伤兵,每次在战斗结束的当天,立刻就会通过复州河上的平底船,被运到了出海口附近,然后再由专门的海军运输舰运回旅顺港口的。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治疗,伤员里面有些伤势比较轻微的,现在都已经可以出院归队了。
让胡连长高兴的是,他手下的轻伤员里面,几乎全部都活了下来,甚至还包括那个被鞑子的断枪桶上了小腿的小虎在内。
这种伤员复原率,绝对是远远超出了他本人最大的预期,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舒畅。
他正准备去医疗部门办理相关的手续,看到校场周围有许多人在围观,也就跑过来凑个热闹,进来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指导员也在这里。
胡连长对指导员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这人和现在军中所有的少壮派一样,都是从讲武堂毕业的。
从两人相处的这段日子看来,他这个搭档人比较单纯,没有什么坏心思,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可就是有一个缺点,他的胆子实在是小了一点儿。
虽然指导员跟着他们连队一起,也上了好几次的战场,打过几次硬仗了,可到了现在,还是老毛病,一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还是适应不了。
甚至于,他这个搭档指导员,就连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不敢跟过去看看。
所以,性格恶劣的胡连长、胡上尉,慢慢的养成了逗逗他这个胆小的指导员搭档的爱好,并且屡教不改。
现在,这件事情,几乎都成了他老胡在军中的一大癖好了。
胡连长摆了摆手,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说道“升职的事情谁知道准不准啊,我得罪了那么多的同僚,搞不好哪一个升职的步骤里,被谁说上一句坏话,就给老子把升职的事情给弄黄了呢。
当然了,还有你,我的指导员同志,要是在报功文书上签字的时候,你不愿意签署,或者是征求你这个搭档意见的时候,说上两句,老子也一样升不上去啊。”
指导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在复州战役渡口那一战时候,一副和军法官顶牛,想要擅自出击的样子,军法官就算是不给你通过,我也认为没有什么错。
咱们华夏陆军是最重军纪的,那名军法官没有在事后处罚你,已经算他大度了。
老胡啊,你说说你,咱们营当时在那边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定要牢牢守住渡口位置,你怎么偏偏就敢那么大胆子的去······”
胡连长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打断了指导员的话说道“呸!就他还大度?你是不知道,他都已经把当时我顶撞军法官的事情,报给营部宪兵办公室了。
而营部呢,自然是顺便给旅部军法处抄送了一份过去,要不然,你以为老子为啥要说他会把老子升职的事情给弄黄了?
还有啊,在当时的战场上局势极其的混乱,而那个渡口更是乱上加乱,那种形势他一个军法官根本就看不懂。
告诉你吧,如果当时没有人拦着,早点按着老子的想法打,我们营起码还能再多杀它几百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