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一大清早,方士玉草草的练一趟拳之后就在馆舍里转悠。
方士玉觉得他上辈子真可能是头猪,觉得馆舍外头是美好的花花世界,时不时诱惑他。
“来啊,大爷,快来啊!”
“快活啊!”
……
方士玉几乎每时每刻都听到这样的声音,提醒他外面有无数美好的花花草草等待着他去“拱”!
可是,外面的世界又很危险,打从南门一路进来,见到许多头顶神光的神子。
“杨导,我可以偶尔出去耍么。”
方士玉在前院的花径一条扑面鹅卵石的路上碰到杨导,杨导打着赤脚在上面走着,呲牙咧嘴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
“方神子,虽然帝都禁止光天化日之下生死厮杀,但是神子不在此列。”
杨导的回答让方士玉熄了独自到外头逛的想法,于是想着老大得空带他一起去逛。
可是,老大宣布闭关。
大师姐也宣布闭关。
方士玉在花因罗与顾盼兮门前停留了片刻,感觉到有剑光即将飞出来赶紧又撤。
宋胖子倒是忙忙碌碌,跟杨导在前院清点从越州带来的货品。
方士玉跟着在一起清点,忙了一个时辰,清点出三个乾坤袋。
杨导登记在册,满脸笑容用乾坤袋再收好,告诉方士玉今天晚上就会把灵石票送来。
宋胖子笑里藏刀的说这才是刚开始,看杨导这次的表现。
忙完这些,宋胖子开始去找王夫子听课,要拉着他去,方士玉吓了一跳赶紧躲了,美其名曰抓紧时间修炼。
方士玉的确是在后院修炼,一直到日头偏西,效果比平日差了许多。他也知道需要静下来,可是心里面就是长草。
帝都啊,偌大的帝都啊,难道你们不出去逛一逛,看一看吗?
如果在帝都的这些天都在馆舍里呆着,那算是来了帝都吗?
方士玉不知道,在地球二十一世纪一些喜爱旅游的人而言,他们的乐趣就是呆在一个又一个地方的五星宾馆,这就是“旅游”。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方士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猪儿到了一座全新的山岭上,满山的花草嫩叶,那是撒开来玩耍的,而他现在连猪儿都不如。
终于,方士玉来到大门口,那一整块碧玉雕琢而成的。
阔气!真是阔气!
方士玉感叹了两句就没什么感叹道,眼神充满“怨妇”的表情望向远方。
哪有什么远方啊,对面还是馆舍,据说是华州的馆舍,不过看看建筑也好。
华州馆舍跟越州的处处彰显土豪之气不同,其院墙之高比不过越州,却偏偏营造出险峻的风格,院墙、屋顶都好似万丈悬崖耸立。方士玉睁眼仔细观看,分明没有越州高,却给人感觉……这应该华州馆舍形成类似“悬崖”的武域。
附近还有荆州馆舍、扬州馆舍、闽州馆舍,方士玉只能看到一角,但能听到那里面有欢闹声传来。即便他们也都呆在馆舍内,但人家馆舍热闹啊。
越州馆舍的官员显然无心组织这些,他们忙着做生意,方士玉看到自家越州胡同长长的车马队已经开过来了,正在忙着装货。
在马车上窥得一些帝都面貌,帝都那么大,真想去看看。
方士玉倚着门柱,一条腿在里面,另一条腿在外头晃悠。
根据杨导所说,馆舍属于越州的,外面的人绝不可能到馆舍内来杀人,也就是说帝都允许神子在公共场合争斗,但是馆舍这等却是不行。
神子到别的地方可以不讲规矩,但是在帝都多少是讲一些。
是出去了还是不出去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方士玉心里草更是疯长,心道自己是魔障了,老大跟大师姐都在闭关苦修,你还琢磨着怎么玩?你还是不是人?
方士玉开始进行内心拷问,但没什么用,正因为老大跟大师姐在闭关苦修,而他们实力强过自己太多,帝都大比有他们两个,到时候自己只要带上一双大眼睛,判明哪个方向是好,哪个方向是坏就可以了。
方士玉对自己在战队里的定位很清楚,而短时间内让自己武力值飙升那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老大那等变态。
忽然,对面华州大门出现一少年,面色苍白,脸很长,方士玉咧嘴笑了笑,心道这位跟驴马是亲戚啊。
驴马猪都是人类驯化的牲畜,方士玉瞧着马脸少年觉得亲切,笑了笑,算是遥遥打个招呼。
马脸少年看了他一眼。
就在一眼,方士玉额头上的汗珠就滚下来,一缩脖子掉头就转入大门。
走来两三步,一颗心还砰砰乱跳,等到方士玉走到先前杨导走到鹅卵石铺满的路,忍不住呲牙咧嘴。
怂蛋!
方士玉暗骂自己。
四下看了看,来往穿梭的仆役们都忙着搬货了,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这不能跟宋缺说,也不能跟老大以及大师姐说,太没出息了,被人看一眼就怂了。
方士玉抬手拍了拍胸脯,脸色平静下来,就刚才那一眼,方士玉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被屠宰,切割成一条条,撒上厚厚的盐然后悬挂起来的场景。
一眼自己就变成腊肉,感觉还如此栩栩如生,太吓人了。
就在这时,宋缺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看到方胖子在院中踯躅徘徊的样子,道:“方胖子,今晚上去夜市吗?”
“不去。”方士玉冷声道。
昨晚上,宋缺就偷偷去了夜市,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