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房门开了。
揪着头发抓耳挠腮的顾勇下意识抬起了头,等看清是顾元叹后,惊讶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顾元叹答非所问道:“不是你跟人家说认识我嘛,人家当然要打电话确认一下了。”
近距离下看,现在顾勇很憔悴。身上黑白相间的羽绒服皱皱巴巴,头发油腻腻的,胡子拉碴,一双大眼泡、眼珠猩红,明显好几天没合眼了。
顾勇朝他后面看了眼,见到没人后,赶紧上去把门关了起来,苦笑道:“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对方说只要我敢出这个场子,就让我横尸街头,我怕啊!”
“哟呵,还有你怕的事情啊?”
顾勇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走回沙发又坐了下去,摆摆手道:“行了,你赶快走吧,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跟你无关。”
“那我真走啦~”
“走吧走吧~”说着他又抬起头道:“别跟我家里人说。”
顾元叹没真走,拉过旁边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道:“老话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古人诚不欺我啊~”
顾大勇一下恼了,“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我又没杀人放火,吹点牛逼犯法吗?还有那孙子,我他么又没拿枪逼着他赌,是他自己输红眼了,怪我啊?”
顾元叹顺着他话问到:“哎,那孙子你从哪认识的?”
本来气势挺足的顾勇,一下如泄气的气球般又瘪了下去,无精打采道:“城南天外天里认识的。”
“天外天?长.江路上那家洗浴中心啊?”
“嗯~”
顾元叹翻翻白眼道:“你这小日子过的挺快活的嘛,没事打牌、泡妞、洗澡,斗狗,偶尔再去骗吃骗喝。”
顾大勇不乐意了,“骗吃骗喝那都是老黄历了。再说了,那时候不是没钱嘛,有钱谁会包白纸啊?我自己都嫌晦气。”
“你倒是挺老实的,还知道晦气。”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实顾大勇除了喜欢吹牛逼外,也没什么大毛病了,顶多就算个二逼青年,这也是顾元叹对他不是特别反感的原因。甚至在找最熟悉的陌生人时,第一个就想到的他。
眼看顾大勇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他问道:“你看,你马上都要完蛋大吉了,有没有什么遗言要跟我说的?”
谁知他刚说完,顾大勇眼眶一下湿润了,“你说我也没去骗他,是他自己贪心的,现在输钱了全赖我。”
小白跳过去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他以为是顾元叹呢,两手在脸上撸了一把眼泪鼻涕,随口道:“没事,就是有点对不起我爸妈。”
见他都吓哭了,顾元叹也不逗他了,起身道:“走吧~”
顾大勇先是看到小白,惊讶了一下,等听到顾元叹要走了,急忙道:“你……你还真走啊?”
“啊,怎么啦?”
“我……我……”
顾元叹咧嘴乐道:“行了,把眼泪擦擦,带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给吓哭了。”说着自顾自出了房间。
……
前面斗狗场里,顾大勇口中的“豪客”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呢。
坐在那里的是位三十岁上下的短发年轻人。一袭黑色中山装,眉毛入鬓,双目狭长,左手一直在捻动右指上的翡翠戒指,看着场上疯狂撕咬的两只斗犬,冷着脸一言不发。
北堂雪指着那个年轻人方向道:“就是跪在那里的胖子。”
“坐在那里的是谁?”
北堂雪摇摇头,“不认识。”
可能是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了,短发年轻人抬头朝二楼平台某个包间看了眼,随后又慢慢底下了头。
“这个人好重的杀气啊。”
顾元叹眉毛挑了挑,头也不回道:“不是杀气,是气势。这个人已是宗师境!”
“什……什么?宗师?”北堂雪惊呼到。
不怪北堂雪惊骇。别说她了,连她父亲北堂纬也才堪堪进入练气。这样一个江湖顶尖高手,她搞不懂怎么会来她家场子的?
顾元叹也奇怪。他发现自己现在走哪都能碰到这种高手,好像华夏已经到宗师多如狗,大圆满遍地走了一样。
没用她吩咐,已经有人去调查了,结果也很快出来:津冀周家现任族长周庆国的二儿子“周安”。
“他…他什么时候已经步入宗师境了?”
“堂堂周家唯一一棵独苗,宗师很奇怪吗?我倒是对他二叔周庆之比较感兴趣。”
两人在那里说话,又是“宗师”、又是“练气”的,坐在后面沙发上的顾勇,尽管竖起了耳朵听,但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还有堂弟旁边这个女人,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是这家斗狗场幕后的老板?
可惜他不敢问,相比起堂弟顾元叹,这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女人,身上的威势太强了,让他这个大老爷们都自愧弗如。
顾勇在担心,北堂雪同样眉头蹙了起来。自家场子来了个宗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人要是发火,北堂家来多少都不够人家打的。
没有过多犹豫,北堂雪叫过经理小声嘱咐道:“通知下去,准备一张五千万的支票!”
等吩咐完之后,北堂雪转头苦笑道:“元叹,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北堂雪知道顾元叹医术高明,还知道他懂真气,但她却不知道他已经是一位大宗师。见家里场子来了位高人,有点乱了方寸。
顾元叹看的失笑不已。王姝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