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的血战,依旧是上万人的伤亡,黄巾军的气头甚至一时之间都被这可怕的伤亡数字给打压了下去,原地待命的韩远五人都坐立不安,纷纷向着张角表态要进攻。
当然,五人的表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最佳时机,但是形势却不得不让他们如此诉说一番,毕竟前线伤亡巨大,各部几近伤亡半数,而他们却依旧是兵强马壮,就算是张角在镇压,他们还是承担了巨大的压力,那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士卒的漠视眼光;那些本部伤亡惨重的统领的嫉妒情绪。
夜晚是双方“商量”好的休战时间,每一天白昼的血战,都让双方打的疲惫不堪,汉军需要整理战场,以便下一波的进攻;黄巾军需要静修来缓解血战的压力,毕竟他们都是未曾训练过的农夫、贫民。
“好了,本座知道了,你们继续原地待命,等待最佳时机。”
张角再一次坚决的驳回了韩远的请战诉求,将五人一部分的压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黄天堂”内的各部将领,看着稀稀拉拉坐在这里的统领们,不由得又是升起了一股难言以喻的悲哀,昨日还觥筹交错,宿醉不醒,今日却真的一睡不醒了,兄弟死战,自己得存,似乎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报,黄龙渠帅急报。”
就在一阵沉寂之中,一声突兀的急报之音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
黄龙今夜负责值守城墙,如今他的急报又是何原因呢?
如果是汉军夜袭的话,那么肯定早就鸣了钟、吹了号,除此之外,夜晚的城墙,还有什么需要大家一起来定夺的地方吗?
等到传令兵进入大厅,轻轻伸手一佛的张角便将黄龙的急报信件从传令兵的手中拿了过去。
“这是?”
拆开一看的张角,口中竟然止不住的惊呼了一声。这实在是有失他大宗师的身份,更是让下面的诸位渠帅、统领,都如同贪吃的小孩般眼巴巴的瞪着张角,等待分享这个明显有些与众不同的消息。
“你们看。”
又是轻轻伸手一佛的张角,在大厅之中出现了一片镜光,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投射了出来。
这么一看,大家瞬间都瞪大了眼珠子,惊呼了一声,之后便是你看我,我看你的踌躇不已。
让他们如此这般的原因就是,这信件上居然说明了汉军在今夜准备连夜转移,进逼下曲阳。更加让众人茫然的是,这信件中,甚至将汉军撤离的准确时间和行动路线都写了出来,而黄龙则是在信件之后附了信件的来援,是刚刚入夜后不久,从城下树林里射来的一支袖箭上附的。
“诱敌?”
这是大家看完信件的第一个想法,毕竟汉军如果有这么大的军事行动,那么只是会在上层知道,军侯这个级别都有可能不会提前知道,而这信明显就是早早写好,就等待入夜时分“送”给黄巾军了,这个送信的背后主使至少是校尉级别。
而黄巾军自家人是知道自家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策反,或者说吸引汉军校尉级别人物投效的能力,所以这就让大家不约而同的对这封信的可信度有了怀疑,毕竟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上过这般的当。
只不过,汉军会当着如此众多的黄巾军的面,去干一场诱敌么?
深夜作战,汉军那群老爷兵估计阵形都维持不好,战力大减不说,还容易被黄巾军的各部统领借着黑暗施展秘术,从而击溃当面之敌。
这实在是一场费力不讨好的诱敌战啊,汉军的主帅董卓也算得上是悍将了,会干这么蠢的事情吗?
大家想来想去,没有一个好的见解。
“老师,弟子认为,此信应当是那些世家子弟寄出来的,信上所书之路线和时间,都应该是董卓本部的行动,我们应当出击,并且扩大攻势,变被动为主动,无论汉军是否诱敌,我们都要来一场全面开花的出击!”
静坐了一会儿的韩远,突兀的起身说出来了他的看法,那就是一力降十会。
全面出击,按照这信上所书的时间,推测一番后扩大打击面,就算汉军是在诱敌深入,但是黄巾军全军出击之下,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硬拼一场。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无疑就是汉军内部出了矛盾,互相出卖之下,让他们大获全胜!
黄巾军一战而扭转河北战区的局势。
“关之所言,甚至!”
平常以大老粗形象示人的周仓,首先附和了韩远的意见。
“当战!”
这是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实力却在黄巾军排得上前三的张白骑的话。
“俺李大目早就想出战了!”
“张雷公请战!”
“白绕请战!”
……
一个又一个黄巾军将领在深思之后,纷纷站起身来,或是赞同了韩远的意见,或是直接表达了请战的想法,韩远的意见,伴随着大势所向,第一次引起了黄巾上上下下的附和。
“那就战吧!本座亲自在祭坛为你们祈福,我黄巾所向,天下皆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张角,看着斗志高昂的诸多将领,下达了一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全面出击的命令。
话音刚落,群情激昂的黄巾军将领们不由得再次高喝:“不死不归,无往不行!”
汉中平元年六月,困守广宗将近两个月的黄巾军在张角的一声命令下,全军备战,人人皆以死志对敌,爆发了一次属于黄巾军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