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阮师兄。”
“草民拜见楚侍中。”
楚驿笑着拜道:“不敢,不敢,阮师兄愿来青州,师弟我真是万分感激。”
“天下将倾,我愿尽绵薄之力。”阮瑀神色有些复杂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师弟,他们二人同是蔡邕的弟子,但是在此之前却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阮瑀拜师是在蔡邕逃亡之前,而楚驿拜师则是在蔡邕逃亡之后。
前段时间,楚驿的一封书信送到了陈留阮家,邀他来青州为官。阮籍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过来了。
历史上的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才华横溢,原本和陈琳两人是曹操的金牌写手。也不是什么蠢人。
这初平天子虽然有不少非议,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前些日子刚下达罪已诏,便立马有蚩尤旗出于角亢而呼应!这难道不是上天显现的异象吗?
所以阮瑀就来了,当今天子正缺少助力,成事则富贵荣华,即使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数日之后,顾雍来到了青州。
顾雍也是蔡邕的弟子,和楚驿一同跟着蔡邕学习过,不过楚驿主要是学习历史和谋略,顾雍主要是学习琴艺和书法。
楚驿亲热地迎着顾雍:“顾师兄,终于把你盼来了呀!”
“当年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师弟你果然是非同凡响啊。”顾雍轻笑着道。
历史上的顾雍是东吴名臣,魏晋八君子,能力自然出众。
“师兄过赞了,快快请进,琰儿和琳儿已经在等着你了。”
顾雍现在也就是二十来岁,原本是任娄长,接到了楚驿的信立刻就抛弃了官职来到青州。而且顾家是扬州的一大世家,顾雍却并没有因为“均田法”而站到楚驿的对立面。
所以对于顾雍,楚驿还是十分感激的。
顾雍笑着摇头道:“呵呵,小师妹倒是得偿所愿了。”
楚驿有些尴尬,还好脸皮够厚,在家中设宴,顺便把他最近在谋划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主意啊!”顾雍听完拍掌赞道,“如今不少官吏多是尸位素餐,不通政事,要是能事先学习情况绝对能好很多。只是你准备教什么?还是五经?”
楚驿又一一解答,顾雍听完,想了一会,“你这样,不太好吧……教《孟子》、《荀子》甚至黄老之学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教《韩非子》、《商鞅书》甚至是兵法?而且时间也不多,这么多东西能教完吗?”
“这些豪门世家派出来的子弟绝大多数都是家中的精英,所以一些经文就不必教太多了,他们应该也学过,主要还是在算学和辩证逻辑上面多下点功夫。”
“算学的确应该多学学了,我也读过你的部分《伏羲算经》,师弟果然是天纵奇才啊,算学上面的造诣恐怕就算是恩师也及不上你!”顾雍二十岁就出仕了,做了好几年一县之尊,也是比较了解算学的重要性。
楚驿笑道:“而且,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只是我的牛刀小试……只是试行一下罢了,有什么问题以后还可调整。”
顾雍一惊:“……牛刀小试,师弟,你难不成又想变革?步子太大了吧,这其中的阻力……”
楚驿含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事急不得,毕竟这均田法还没有完全的推行开。所以先让这些世家豪强的子弟先试试。”
……
荀彧家中
荀彧笑着道:“我昨日见过阮瑀和顾雍两人了,都是少见的人才啊。你觉得他们适合什么?”
楚驿想了一会:“我个人认为,阮瑀文采出众,适合做个尚书,可以起草各类文书。而顾雍嘛,是有公卿之才能,只是现在太年轻,不妨先让他做个议郎。”
荀彧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还有那个崔琰,为人刚毅好直言,清白而正派,留在尚书台做一尚书倒是有些屈才了,不妨让他做个黄门侍郎留在陛下身边吧。”
“当初征他来做尚书,也只是因为人才缺少的无奈之举。现在青州刺史部和尚书台的分开了,尚书台工作轻了不……不是,你干嘛要问我啊?”
荀彧平静地道:“子璋,这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你最近太敏感了些吧。”
楚驿拍了拍脑门:“呃……好吧,我真的是被流言整怕了。”
荀彧起身给楚驿倒了一杯茶:“子璋,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皇甫嵩爱惜羽毛,看重名声,所以难成大事。后来果不其然,折辱于董卓之下。可是你如今不是在重复他的错误吗?”
楚驿下意识反驳道:“我只是……”
荀彧语气还是那么温和,只是脸上多了些责备的味道:“只是什么?不想玷污名声?还是为了不想出风头而选择龟缩自保?”
“这……”
楚驿沉默了下来,他发现他的确做错了。为了所谓的名声,他选择了逃避,向着流言蜚语妥协。
说什么怕权柄过重引帝王猜忌只是他内心给自己找的借口,主要还是怕担负自己本应该担负的责任。
难怪蔡琰和蔡琳虽然多次提醒他不要因为天子的宠幸而志得意满,但是在他辞去尚书仆射并且多次拒绝刘协的其他任命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
大概她们也认为楚驿做的并不对,只是不好提起。
难道忍让就能让流言消散吗?难道妥协就能换来别人停止攻讦吗?
这些话,蔡琰和蔡琳不会对楚驿说,因为她们若是说了,便是怂恿夫婿“争权夺位”,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刘备也不会说,因为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