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马鞭飞快挥下,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形,肃王胯下的汗血宝马更是拼尽了全力死命往皇宫赶去,他错过一月前季瑶入活埋祭天的险境,这回决计不能再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肃王到达端门之时,解忧的马车才刚刚停下,她听到马车外清脆嘹亮的马嘶声,不禁好奇地跳下马车查看,当看到风尘仆仆的肃王站在她面前时,心口猛然一震。
解忧匆忙上前拦住往端门走去的肃王,恐慌道:“五哥!你不是奉命去治理邻县的水灾了吗?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回金陵!父皇得知定要大怒!”
“季瑶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别说了,我今日就是要救出季瑶,哪怕父皇降罪于我,我都不会再让季瑶有任何性命之忧!”肃王想往里头走,却被季瑶牢牢抱着胳膊,当下忍不住啧了一声,用力掰开她的手,喝声道,“解忧,你起开!”
解忧被他的大力推开险些栽倒在地,一下便愣住了,一双眼睛带着些委屈看着面前的人,肃王也显得很是尴尬,顿了一顿道:“对不住了,解忧。”
说完这话,他已侧转过身,脚步生风般往端门走去,解忧自知再拦不住他,便也无任何阻挠之意,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却是高挂不掉,心中不由嘲讽,常季瑶啊常季瑶,为何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他们还是这般待你好,凭什么?你常季瑶究竟凭什么!
走过长长的端门,解忧碰上了一个最不想碰到,却知道今日必然要碰上的人,她顿下脚步叫那密信从袖口取出,迅速塞到面前人手中,动作流利之极甚至连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一眼,立马转身往皇宫外头走去。
兴王抓紧手中的密信,失了半会神,才对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说完这话,他才掉头迅速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宫里实在是热闹,不光兴王、肃王进宫,定王早已带着刘珣在皇后宫前等候,他们二人远远地瞧到肃王的身影皆是大吃一惊。
本着兄弟的本分,拉拢的目的,定王一把将他拉到偏僻处,言辞焦灼道:“疯了你了!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找死吗?你以为你回来就能救出季瑶?像你这种擅离职守的行径,别说你自个儿受到责罚,便是季瑶也会受你连累,原本没有性命之忧都有性命之忧了。”
“我不回来救她,难道要我看着她去死吗?这金陵,除了我还有谁能救她?”肃王本就与定王少有来往才,此刻也不愿听他半分意见,转身就要走,却见一个湖蓝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顺着湖蓝色的长袍抬眸看去,正是刘珣英气中带着些淡泊气质的一张脸,只听面前的人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来:“我来救。”
“你?”
肃王目光在他脸上略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再不看面前的人半眼,使力撞开他的肩膀直往前走去。
“那么我想问问肃王殿下,殿下打算如何救季瑶?在皇上面前跪下求情?还是说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就能免了扣在季瑶头上的诬陷皇家罪?那还要大宋律法何用?”
刘珣的声音从背后毫不留情地砸来,肃王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有些动摇,正是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快去禀告皇后娘娘,出大事了!”
三人闻言皆抬了眼循声望去,愕然发现来人竟是御书房跟前伺候皇帝的小太监,定王最先反应过来,生怕被小太监发现了肃王,立刻将肃王拉到凉亭后头。
肃王这回倒是没有拒绝定王的好意,只因他察觉今日皇宫气氛不大对劲,季瑶的事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复杂百倍,方才又被刘珣一说,此刻是真没了任何主意。
看着小太监急急忙忙与皇后宫中的老太监耳语几句,喜滋滋地接过一个荷包,心安理得地往御书房的方向折回。
“听你的口气,你们是已经有了办法?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肃王侧身对上刘珣深不可测的目光,语气淡然之极。
刘珣与他一道长大,虽肃王参军后极少书信来往,可到底是有些往日交情的,此番见他满眼都是敌意,不由微微怔忡。
定王见状,抢先开口道:“什么也不错,静观其变就好。”
肃王一脸震惊地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你们的想出来的好法子?若是到时季瑶有个好歹,你们再同我说些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的屁话来安抚我是不是!”
“肃王殿下不必着急,若是到时真出了什么意外,到那时殿下再出面跪下求情也不晚啊。”刘珣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定王登时轻瞪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阿珣!这不是争吵的时候。”
定王为了自己竟然出口斥责刘珣,这让肃王有些惊奇,也多了三分提防,他从前在外参军作战竟是不知,这定王居然也有争夺皇位之意,不然这平白无故地讨好自己作什么?
要知道,肃王领兵十万,征战沙场数年,是朝中一等一的将军,若是将他拉入谁的阵营,那么将来的储君登基之路必然由肃王护驾,必是稳中之稳。
定王又是何等聪颖何等会瞧人眼色的人,注意到肃王眼中的提防,立马板起脸语重心长道:“好了,你也别再闹了,这件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如果再把你牵扯进来,就更理不清了。你现在马上离开皇宫,好好回去治理水灾,这